神,问珠珠:“有没有事?” 珠珠眼泪这才敢往下掉:“胳膊疼……” 周围人多,唐荼荼不好检查,只好隔着衣服从珠珠的手腕处开始,一寸寸捏上她肩胛骨,摸完手臂骨,又去摸珠珠的背。 万幸没伤着骨头,只拉伤了大臂肌,珠珠摔到地上的那一下看着吓人,好在那时马已经要停住了,没伤着背,只滚了一身土。 这丫头慌乱之下死死扯住了马鞍皮带,也算是有两分急智。 唐荼荼哄了她几句,掏出帕子给珠珠擦干净眼泪,又拍了拍她一身的土,低声道:“跟姐姐过去,向那位夫人赔个不是,知道话怎么说么?” 唐珠珠吸吸鼻子:“知道的……” “乖孩子。” 唐荼荼牵着她往路那边走,珠珠看到她沁着血珠的掌心,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眨眨眼睛憋回去。 小丫头声音直哆嗦,却壮着胆子道。 “夫人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我不该在路边骑马的……” 那夫人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目光又绕回去,盯在了唐荼荼身上。 张家屯前的乡道上逢此惊变时,西北方向的木莂猎场正热闹着。 京城的皇家猎场一共有三座,可最近几十年来,一直是南苑围场一家独大。木莂猎场规模虽大,风头却与南苑猎场无法比拟,仅仅能算是富家子弟玩耍的地方。 这回能接待两位公主和二皇子,猎场千总几乎要仰天笑出来,将一群手下指挥得脚不沾地,好车好马好茶伺候着,连支开的华盖、大帐都逾了矩——帐顶上九条凤尾璀璨耀眼,是皇后驻跸时才该拿出来的东西。 晏少昰扫了一眼,只心说这千户是个糊涂人,没跟他计较。 带俩丫头出来玩,名为歇息,晏少昰却没闲着,坐在华盖下,拿起几本县属的小官奏议看。 这是大兴县的折子,因为地界太小,等闲小事递不到上边去,往往在京兆府那一级就卡下来了,由上峰简单批复,县里再按批复办事。 晏少昰今天来的这木莂猎场离大兴县衙不远,他顺手要来了几本近期的奏疏翻看,权当是突击检查了。 常宁公主拉着三公主的手朝他跑来,兴高采烈地:“二哥!看我逮到了什么!” 晏少昰眼皮儿还没掀起来,一只毛茸茸的玩意已经钻到他怀里来了,惊得他一个激灵,连忙抬手把那玩意挥下了腿。 定睛去看,原来是只灰毛兔子。 “二哥你怎么连只兔子都怕啊!”常宁公主哈哈大笑,连比她年长两岁的嘉善,都笑得没了公主样儿。 晏少昰额角跳了跳。 常宁叉着腰道:“皇祖母还说我连只兔子都射不到,我这不是射到了吗!二哥你给我养起来,明天拿回去给皇祖母瞧瞧。” “你自己射的?” 晏少昰细看,那兔子耳朵上分明有个小豁口,豁口的地方和形状都蹊跷,不像是箭头,反倒像是一根线绳扯出来的。 晏少昰心思一转,知道这兔子一定是被猎场的兵士早早捉住,栓在树下,才叫常宁捉了个正着,是费心思哄公主们开心的。 他皱眉看向猎场千总。 那千总缩着脖子讪讪发笑,不敢应声,垂手站到一边了。 身后一名影卫疾步行来,到廿一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廿一神色微变,理了理话头,走到殿下身前,低声回报。 “殿下,探子来报,在张家屯骑马的唐家出了点事。不知是何缘故,她们在乡道上冲撞了长公主的马车,长公主的车马被撞翻至路边了。” 晏少昰神情倏地一变,他仿佛耳朵失聪了一般,惊疑反问: “皇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