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车船队才安心的,若是他死了,尤管事上位,假以时日说不准就把客商的货偷龙转凤了,或者替海盗头子捏造出个正经商人的壳子来蒙骗陈舍微他们。 这事儿搁在别人身上也许无碍,更可能是常见的买卖,但如阿普叔所言,背靠泉州卫,总要有点脑子,别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陈绛听见了这么一句,隐约知道谈栩然在说高凌被刺那件事,尤管事被泉州卫带走了,余下的事情陈舍微不必管。 陈绛推开门道:“阿爹阿娘,吃些点心吧。” 野莓野果未经驯化,不可能每一颗都甜蜜欲滴,偶尔也有酸得别出心裁的。 但陈舍微自家果园的桑葚就甜蜜得十分柔软乖顺,他吩咐阿小将桑葚和野莓一块熬酱,丰富口感的同时可以减少糖的用量,毕竟他和陈绛还是更喜欢莓果自带的清甜。 红紫莓果一块入酱,凝成的果酱颜色沉郁,像是春日在口中爆开。 “等下给青秧她们送些去。”陈绛嘟囔道:“也给阿凌尝尝。” 陈舍微几乎要叹气了,谈栩然瞧着陈绛,单刀直入的问:“为何近日总听你关怀阿凌?” ‘啊?!夫人!?要戳破吗?这种少年情愫不是应该让他们自行处理吗?戳破了不好吧?阿绛会不会尴尬羞恼,然后因此躲着高凌就不见他了?或者,或者,要是他们,他们进展太快,可,可怎么好吗?’ 陈舍微的思绪像是长了脚,在自己脑子里接二连三的摔着跟头。 陈绛喝口茉莉花茶清口,不解的一歪头,道:“这有什么?阿爹阿娘不也常常记挂阿凌吗?” ‘还好还好,阿绛还是懵懂的。’陈舍微就觉自己冒出来的白发正在飞快变黑。 “两者一样吗?”谈栩然又问。 陈舍微屏息看向陈绛,就见她眨了眨眼,似乎有那么一点局促的,无意义的摆弄了下杯碟,道:“阿娘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阿凌?” ‘完蛋了。阿绛怎么这么懂?!’陈舍微不知自己为何要哀叹,只觉得自己似乎苍老了许多。 谈栩然还没说什么,就见陈绛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觉得阿凌是很好的选择。” 陈舍微皱起了眉,谈栩然则陷入了沉默。 陈绛看着爹娘这副样子,轻轻一笑,道:“但是很幸运,我对他,亦有一点喜欢。” 陈舍微心中五味杂陈,虽说女儿后补的话令他宽慰了些许,可还是凝重的道:“一点是不够的。” 陈绛抿着嘴没说话,又看谈栩然。 母女二人目光相触,谈栩然转脸看陈舍微,说:“来日方长,难不成要眼下就浓情蜜意?” 陈舍微大声咳嗽起来,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 他被口水呛住磕个没完的当口,相隔几墙的厨房里也响起一阵咳声。 孙阿小用胳膊掩住口鼻,忍受着热油锅里黄姜丝、白蒜末、红番椒煸出的刺激香气。 方才那篓小杂鱼已经料理完毕,用多油煎炸至两面金黄,虽说眼下天还不热,但要存得住鲜,口味就要稍微重一些,孙阿小把杂鱼倒回油锅里,又多多的下了些盐、酱微焖。 杂鱼不起眼,可耐得住心思打理,实在是鲜美至味,只是刺稍多了些,但因炸得发酥 ,嚼之亦有趣味,比寻常那些粗肥河鱼不知道好味多少。 孙阿小备好了给高凌的几罐小菜,外院的小厮正准备跑腿给高凌送去,就见陈绛的车架停在门口,小荠从车厢里走出来,道:“给我吧。夫人和姑娘要出去,顺路。” 开春,曲竹韵在家中开办了女学,她大嫂未嫁时是出了名的才女,给她介绍了两位手帕交。 一位是未嫁出家的道姑,一位是夫死而娘家不容的寡妇,两人皆是才华出众的。 除了陈绛和梅兰菊荷几人外,还有大房齐氏的幼女,以及曲竹韵、谈栩然几位相交家中的姑娘。 至于五房,因为庶女们都住在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