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 就是因为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才把原本大好的局面搅乱成了如今这样,让他也不知道是该怪太后,还是怪昭王。 皇帝思来想去,沉吟道:“既如此,也就只能先让楚元辰把薛重之的遗骨带回来,再从长计议。” 说这句话的时候,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憋闷难受。 先帝当年也说过,愚民最是容易受到鼓动,也最容易遭人利用,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只会说守在边疆的藩王有多么的英勇,却看不到坐在朝堂上的一国之君,他们太容易被人蒙敝双眼了。 皇帝沉着脸问道:“楚元辰还有几天到京城?” 陆连修连忙回道:“他昨日刚进翼州,应该还有七八天的路程。” 若是单人独骑肯定会更快,但楚元辰这一行有上千人,速度难免会受到影响。 “来人。宣内阁。” 皇帝一声令下,就有内侍去文华殿宣人。 萧朔眼帘半垂,掩去了凤眼中,如宝剑脱鞘般的锐利锋芒。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皇帝陆续宣了不少人到御书房。 于是,整个朝堂很快就得知楚元辰已到翼州的消息,同样也知道了楚元辰不但带着北燕的使臣和国书,而且还带回来了薛重之的尸骨。 这让不少人都为之震惊。 岭南王府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满门覆灭了,没想到,事隔十几年,楚元辰居然还能找到薛重之的尸骨。 朝堂中不免议论纷纷。 盛兴安回去后,也把这件事跟盛兮颜说了,他不在乎薛重之能不能找到,在乎的是楚元辰终于要回来了。 他捋了捋胡须,面露喜色地说道:“楚世子应当再有七八日就到京城了,你到时候好好准备一下,让你母亲带你一起去镇北王府向郡主道贺。” 正值晨昏定省的时间,刘氏躺了快半个月了,才终于从内室挪步到了堂屋。 还不等盛兮颜说什么,刘氏颦起眉头,为难地说道:“老爷,不是妾身不愿去,只是妾身这身子骨……”她说着,又咳了两声,一副虚弱的样子。 盛兴安的一番好心情被她泼了凉水,冷冷地说道:“那你就不必去了,以后就当我们盛府的夫人死了。” 刘氏的心里噎了一下。 她装病装了这么多天,也没见盛兴安心软,就想着借这件事拿捏一下,没想到又弄巧成挫了。 刘氏连忙干笑着说道:“还有七八日呢,妾身、妾身到时候必是能好了的。” 盛兴安冷淡地点了点头。 四下里又是一片静。 其他人都不敢开口,只能自顾自地噙茶的噙茶,吃点心的吃点心。 刘氏只能没话找话地说道:“颜姐儿,郡主上次给你的那个嬷嬷呢,有些天没有见到她了。” 盛兴安也是挑了下眉,他听刘氏说过这事,但是还没见过。 “回去了。”盛兮颜含笑道,“我今日去了镇北王府,就把吴嬷嬷也一同带回去了。” 刘氏讶了一瞬,脱口而出道:“回去了?!” 这不是才来了几天吗?怎么就走了呢。 “郡主不是让吴嬷嬷来教颜姐儿你规矩的吗,莫不是……”刘氏想说,莫不是你把人给气走的? “不会啊。”开口的是盛琰,“郡主可喜欢我姐了,母亲,我姐头上的珠钗就是郡主今日给的,楚元逸说是世子特意从北疆让人带来给郡主的。” 盛兴安的目光不由落到了盛兮颜的发上,他是不懂首饰,但这珠钗上坠的南珠品相一看就极为稀罕,含笑着连连点头,欣慰道:“那定是郡主觉得颜姐儿的规矩好,不需要多教了。”他们盛家的姑娘,自然是不错的! “以后无事就多去镇北王府走动走动,为父听说,等到楚世子回京后,也该袭爵了。” 镇北王已逝四年,楚元辰依然只是世子,如今北疆已定,世子也该变成王爷了。 盛兴安目怀期待,叮嘱完了盛兮颜,又向盛琰道:“琰哥儿,你既然想要学武,就在王府好好学,不要懈怠……”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翻来覆去就是一些老话,盛兮颜自顾自地把玩腰间的玉佩,用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等到他说得口干舌燥了,才打断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