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恩亭其实没怎么醉,理智尚且清醒,他倏然睁眼,“阿姨,不用麻烦了,我回民宿休息。” 梅月:“外头这么大太阳回什么民宿,先到新余房间躺会儿。我等下给你煮完醒酒汤醒醒酒。我们家的烧酒烈性大,你没喝惯,很容易醉的。” 说完见女儿还杵在一旁没动,赶紧拍了下她手臂催促道:“新余,你这孩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扶上去。” 靳恩亭能自己上楼,程新余搭了把手。 她房间在三楼,朝南向阳,太阳晒了一上午,这会儿屋子里闷得厉害,一阵阵热气散进来。 把靳恩亭扶到床上,她赶紧拉上窗帘,打开空调。 他眯着眼打量这间屋子。主卧,面积很大,装修风格是女孩子喜欢的粉色。就连床单被罩都是粉色的小碎花。和她在青陵租的小出租屋完全是两个风格。 程新余给靳恩亭倒了杯凉开水,“这房间是我爸装修的,他想整公主风。其实我是不太喜欢粉色的。” 靳恩亭低头笑了笑,“挺好看的。” 程新余看着这一床粉色,轻声问:“你睡得惯么?要不我给你换床被子?” “不用那么麻烦。”他低头呡两口水,把水杯搁床头柜上,腾出右手搂住程新余肩膀,埋在她耳边暧昧低语:“有你陪着睡,我就习惯了。” 程新余:“……” 她拿眼瞪他,“流氓!” “流氓你不也很喜欢?”他离得近,酒气熏了她一脸。 她赶紧坐开,离他原点。 可又被靳恩亭给拽回来摁在怀里,“嫌弃我?” 程新余的一双眼睛弯成月牙,讨好道:“我哪儿敢嫌弃恩人,我怕我爸妈打我。” “知道就好。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跟二老告状。”这人简直幼稚鬼上.身了。 程新余:“……” 这是找到靠山了,有恃无恐了。 两人闹腾一会儿,屋子里就冷下来了,空气沁凉。 靳恩亭脸上的红晕还是没退,不过明显淡了一些。 他问:“回来认床吗?” 程新余答:“刚回来那两天认床,后面就习惯了。” 他笑着看她,“我家的床你也得尽快习惯。每次提上裤子就走,搞得我好像被人白.嫖了。” 程新余:“……” 程新余无言以对,他说的这是事实。她确实睡不惯他家的床,不管多晚她都要滚回自己的出租屋。难怪他每次都没好脸色给她看。敢情是觉得自己被人白.嫖了。 笑死,他靳恩亭谁啊?谁敢白.嫖他啊! “有点累,让我抱会儿。”双手环住程新余的细腰,脑袋埋她肩上,闻到她发间一缕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他的心突然定了。有种尘埃落定的充实感。好像故事到了这里就迎来了大结局。往后都是甜蜜的番外。 没过一会儿,程新余的耳边就传来一道均匀平和的呼吸声。 她侧头一看,靳恩亭睡着了。 把人扶到床上躺好,替他盖上毛毯。 他闭着眼睛,眉宇开阔,睡颜安详。 程新余静静凝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真实感。这一上午就跟演电影似的,各种镜头切换,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都有些消化不了。 谁能想到好好的男朋友竟然变成恩人了。 她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之处。在此之前,她可想不到自己和靳恩亭还有这等渊源。 她在床边静坐几分钟。梅月端着醒酒汤来敲门。 程新余把门打开,立在门口,压低声音说:“他睡着了。” 梅月:“那就等他睡醒了再喝。” 程新余把房门关上,挽上母亲的胳膊,“妈,咱俩去老屋坐坐” 老屋冬暖夏凉,三伏天也不用开空调。巷子阴凉,时不时涌来一点微风,裹着屋里的酒香,格外醒神。 这个点工人早下班了。机器也停了,周遭一片阙静。 母女一人拉一把竹椅坐下。 程新余打开了话匣子:“妈,咱家和祁主任一家这些年走动得频繁吗?” 梅月女士手中摇一把蒲扇给自己扇风,不紧不慢,一下接一下。 “不频繁,逢年过节打个电话,时不时往他们家寄点烧酒,也就这样了。两家家境悬殊,我怕人家觉得咱们有意高攀,就没敢过多走动。你爸爸那个人好面子,最怕别人说闲话。” 自然是两家走动得不频繁,不然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她稀里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