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采菲梗着脖子道:“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学?” 宁有知拍桌子道:“还嘴硬呢,你若是额上真落下疤来,日后哪个还敢娶你?” 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一般听到婚嫁之事,多会脸红含羞,赵采菲却是没有一点反应,直接就道:“我为什么要等人来娶,我还不想嫁呢!” “呸呸呸!”宁有知赶忙站起来,作势要去捏赵采菲的嘴,“这是佛门之地,你可莫要胡说八道,别入了佛祖耳中,真叫你,诶呦……” 赵采菲偷笑着一把将宁有知拉到床上,母女俩搂抱在一处。 宁有知一边喊她放手,一边故作用力的锤她后背,赵采菲不仅不放,还在宁有知身上挠起痒来,宁有知嘴上斥她没有正行,神情却是笑了。 母女俩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以前赵采菲玩闹起来,也会有类似的举动,宁妱儿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忍不住与她们一起欢笑。 今日宁妱儿实在提不起劲儿来,极为勉强地勾了下唇角。 约摸一个时辰后,乌云彻底消散,被雨水冲刷过的柃山,在夕照之下,似是笼罩着一层佛光,让人身处其中,心绪逐渐安宁。 回去这一路还算顺利,就是比预计晚了一个多时辰,待回到吉安院时,正好到了晚膳的时间。 结果宁妱儿一进房门,什么都顾不上做,直接坐到妆台前,将那块儿翡翠从胸前取了出来,对竹安道:“快帮我把这东西解开。” 若不是之前姑母和表妹一直在身边,她怕他们知道后,她解释不清,便一直不敢去取这东西,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便是迫不及待想将它取下。 竹安和岁喜对她的东西最为熟悉,第一眼就看出这翡翠不是吉安院的东西,且这翡翠色泽鲜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竹安来到她身后,低头认真解起红绳。 岁喜心中也满是好奇,但她看到宁妱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敢多问,只是在一旁候着。 片刻后,竹安抬起头为难道:“小姐,这翡翠被人系成了死扣,奴婢实在解不开。” 宁妱儿面上愁云更深。 岁喜连忙接过手来,“小姐别急,奴婢试试。” 又等了一阵,岁喜急得额上冒汗,也没将绳子解开。 宁妱儿抿唇道:“取剪刀来。” 可这绳子不知是用什么线编织的,竟连剪刀都无法将它剪断。 最后,宁妱儿咬牙道:“拿烛台来。” 这便是用火烧的意思。 竹安和岁喜生怕火星伤了她,动作万分谨慎,硬是折腾了许久,依旧没将这红绳烧断。 宁妱儿有气无力地坐在那儿,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似的,呆呆地望着镜中翡翠出神。 许久前梦魇中的片段再度袭来。 她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些画面,起初还有些模糊,后来便愈发清晰。 清晰到她与他纠缠在一处时,连脸颊上被汗水粘湿的发丝都清晰可见。 他薄唇四处游走,掠过脖颈,锁骨,胸前,最后让她翻过身去,又开始细啄后背…… 这当中绝无翡翠的踪影。 如果说梦境预示着将来,为何翡翠会不见了。 可若是梦魇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巧合,魏王怎会对她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宁妱儿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 她打开木盒,里面是许久前碎成两半的白玉牌,她拿起其中一块儿碎片,细细打量着上面的裂痕。 许久后,她仓皇地将白玉牌丢回盒中,再度看向镜中静静躺在她胸口的翡翠。 “这块儿翡翠,也是对你的赔礼。” 沈皓行的声音在耳中回响,宁妱儿唇畔微张,呼吸似是戛然而止。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景象也瞬间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来了。 那日在她帽子落下前,有样东西从她眼前飞速闪过。 正是那东西将她帽子打掉的,而那东西飞出的方向,正是汀兰苑的阁楼处。 所以,她与他初见时的对视,不是偶然,是他刻意为之的! 宁妱儿心脏的部位猛然颤了一下,随即便传来一种犹如针扎般的刺痛。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似乎听见沈皓行在她耳旁,轻声地说: “你是在怕本王么?” “无妨的。” “嘘……” 吉安院的夜里许久没有这般忙乱过了,宁妱儿晕厥之后,岁喜立即将张大夫请了过来。 竹安将白日里他们去福华寺,落雨时宁妱儿躲在亭内的事道出,张大夫便以为是染寒的缘故,开了几副驱寒散热的药,然而到了午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