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 尼尔森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念在我一直跟在您身边,忠心可鉴的份上。” 尼尔森另一只手扯下脸上狰狞的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却清俊的脸。 他定定地注视着赫尔墨斯。 “可以告诉我,当年您在最后放弃继承权的原因吗?” 那种眼神十分复杂,像是在期待之中还蕴着什么更深的考量和探究。 赫尔墨斯薄唇笑意未变。 他侧身拂落尼尔森的手,淡淡地说:“我忘了。” “怎么可能?!” 尼尔森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撑着栏杆,“这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他苍白的肤色都因为激烈的情绪涌动而染上血色,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赫尔墨斯。 而温黎却盯着尼尔森的脸,神情缓缓严肃起来。 这张脸,有点似曾相识。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与尼尔森的反应截然不同,赫尔墨斯只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 他垂着眸,视线落下来,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问:“很重要吗?” “这不是您的真心话吧。” 尼尔森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赫尔墨斯,像是想要辨认出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要知道,您一直都是以魔渊最强大的神明身份露面的。” “曾经追随您的神明们,大多也都是冲着这一点崇拜您、敬仰您。” 说到这里,尼尔森的语气微微沉下来,听上去有些诡异的阴沉。 “如果您是这么想的,他们一定会失望的。” 赫尔墨斯随意拨弄了一下额间的金坠,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睫。 “那很抱歉,但他们早晚都要失望。” 他云淡风轻笑一下,“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们幻想中的那个人。” 尼尔森站在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光影交错,他的脸陷落在阴影里,看上去比起平时更加沉郁。 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问:“您不在乎他们吗?” 赫尔墨斯浅金色的眼睛带着笑,似乎对他的问题很感兴趣。 “在乎又怎样,不在乎又怎样。” 尼尔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您就是唯一、也最重要的人了。” 赫尔墨斯不太在意地“嗯”了声:“我不是为了他们活着的。” 空气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凄冷的夜风在露台中穿行,掀起他们厚重宽大的衣摆,然后钻入夜色没入云层之中。 尼尔森忽然开口:“许多人说您变了,我一直不愿相信。” “可是就在现在,我突然信了。” 赫尔墨斯扬了下眉梢,没有说话。 他的反应太平淡,尼尔森的眼神更沉了几分。 他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下去:“因为,从前的您,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种话’是哪种话?拜托说清楚一点啊,阴阳怪气可真有一套。” 赫尔墨斯还没有任何回应,金发少女便率先飘了过去。 她凶神恶煞地绕着尼尔森一通诟病,就像是一只被冒犯戳到痛处的炸了毛的猫。 但她还不忘回过头来去看赫尔墨斯,语气比起面对尼尔森的时候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他说的话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哦,赫尔墨斯大人。” 金发少女露出一个大大的明媚的笑容,“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这个!” 说着,她伸出大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