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边走路边回忆今天物理课的难点,老师讲了什么竟完全串联不起来。 进门刚换鞋,郝婉青迎上前:“看见陈准没有?” 许岁一懵:“没有啊。” 郝婉青焦急地看时间:“这孩子也不是上哪去了。” 陈准虽已到顽劣年纪,却知分寸,深知住在别人家里,不应添麻烦,所以晚归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就因为太反常,郝婉青才六神无主,一时间青少年吸毒、打架斗殴、校园暴力、失踪、致死,所有可怕情节纷纷涌上心头。 “他没回来吗?”许岁放下书包:“爸爸呢?” “出去找陈准了。” “去哪里找?” “先去学校,然后再去附近网吧看看。 ”郝婉青思来想去:“不行,我得给陈准妈妈打电话。” “等一下。”许岁拦住她,快速把鞋子穿回去,“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我去找,待会爸爸回来叫他不要出去了。” “你上哪儿去找?” 许岁抬脚提上鞋,声音消失在楼道:“别管了,在家等我电话。” 许岁打车直接去了湿地公园,猜准他在哪儿,所以路上并没怎么着急。 这时候公园已经关门了,只有南门附近护栏处有个破口,能允许一人通过。 许岁付好钱,下车便朝那个方向跑。 她从护栏破口钻进去,此时此刻,公园内毫无生气,齐腰的杂草中危机四伏,树和湖都褪去原本颜色,变成恐怖的浓黑。 她咬了咬牙,刚想迈腿,忽然有个黑影从树后窜到身前,随即一道声音在头顶炸开:“嘿,干什么的。” 许岁:“啊——” 陈准一把捂住她的嘴:“是我是我,你别叫,一会把看门大爷招来了。”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许岁一把掐住他侧腰,用了全部力气,狠狠拧上一圈都不放手。 陈准呲牙:“嘶——” “许岁姐。” “姐姐好。” 许岁这才发现,不光陈准自己,另外还有两个男生在,她是认识的,他们每次见面都姐姐长姐姐短,嘴甜得很。 除此之外,旁边地上还放着个大旅行袋。 许岁松开陈准:“早上那只狗?” “嗯。” “怎么抓到的?” 陈准揉着腰:“先走再说。” 时间已经很晚,两个同学帮着找了一下午的狗,骑车先回家了。陈准和许岁在路边拦辆出租车,去当时顺城唯一的一家宠物医院。 路上陈准把事情讲了下,说他们几乎把公园翻个遍,幸亏那狗还在,找到时已经不如早上有精神,饥饿和疼痛令它没了反抗的力气,几人才顺利把它捉到的。 到医院后,立即送狗去检查。 许岁给家里打了通电话,没敢说陈准逃课找狗的事,撒了个谎,说他班同学打球伤了脚,陈准正在医院陪着呢,晚点和她一起回去。 好在郝婉青没说什么。 许岁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 陈准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在走廊追上她,“告诉大娘了?” 许岁剜他一眼。 他心情显然好很多,拽拽她马尾:“胆子不小啊,敢大半夜一个人去找我。” “你就没心没肺吧。” 陈准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 许岁挺生气的,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你都快15岁了,还是小孩子?能不能别那么任性,想起什么是什么。” 陈准乖乖认错:“好的,好的。” “又不是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应该找地方打电话,先告诉家里吧。” “没错,没错。” 许岁:“你知道他们多着急,差点给你妈妈打电话,都这么晚了,还要叔叔阿姨大老远赶回来吗?” 陈准竖起食指在她面前比划:“就这一次,肯定就这一次。” 许岁拍掉那只手,看他认错态度还行,也就懒得再追究。 陈准暗自捏把汗,靠墙站着,只觉得侧腰某处隐隐约约地疼,偷翻起衣服瞄了眼,被许岁掐过的地方留下一个紫疙瘩。 他放下衣服,视线移向前方,默默揉了揉。 没过多久,宠物医生做好检查出来,说捕兽夹已经被取下,有人正在给狗处理伤口。因为耽误时间太久,它右前腿即使不截肢,恐怕也会落下残疾。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外伤,只是它长时间未进食,身体比较虚弱。 这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