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蓉蓉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江军司公务繁忙,会忘记我的事情,这才留了下半本账本,只待江军司帮我摆脱玉歆,我即刻将其双手奉上。” 江过雁将账本揣进怀中,负手笑道:“好说,我会想办法让玉歆主动休了你。” 他望着孤身一人前来的朱蓉蓉,挑眉问:“你那位好姐妹呢?今夜为何不来?难道她不打算救余怀明了吗?” 朱蓉蓉抿了抿唇,只好将丁香被监禁的事情告知江过雁。 江过雁听罢后,意味不明地沉吟道:“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看重丁香姑娘。” 朱蓉蓉心一提,“江军司不会食言吧?一开始,丁香可是冒着风险,跑去告诉你平日里玉歆贪污受贿的事情,你与她早就做好了交易,她答应帮你偷盗账本,你答应帮她营救余公子……” 江过雁摆手道:“此事,江某自然不会忘记,朱小姐尽可放心。” 今岁开春,余怀明被玉歆以奸污强娶的罪名押进东市狱,丁香被玉歆强制带回百花芳草园,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偷偷跑来找他,甚至混进他的马车里,就是为了求他搭救余怀明。 那时候,他早就有收拾玉歆的打算,只不过,彼时,他还只是黄沙治书侍御史,没有权利查办玉歆。 虽然他并不怎么认为丁香会成事,但还是与丁香做了交易,权当多了个筹码而已,并不上心。 朱蓉蓉欠身道:“如此,那就有劳江军司了。” 江过雁莞尔一笑,狐狸眸闪过一丝精明深意。 * 公主府 青奴跪在下首,禀告有关朱蓉蓉与丁香合谋偷盗账本,将其交给江过雁的事情。 姬岑思索片刻,抚掌称快:“看来,玉歆那只老贼的死期快要到了。” 奚奴道:“公主何意?玉歆毕竟是皇亲国戚,再者,《魏国律》摆在那儿,世家权贵享有特权,就算是贪污受贿,玉歆最多革职查办,却是性命无碍的。” 姬岑挑眉道:“亏你还是专门帮本宫收集情报的呢,怎么连江过雁主张成立了御史台一事都不知晓?” “江过雁此番废了这么多功夫,定是想要杀鸡儆猴给那些世家勋贵看,而玉歆,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青奴拧眉思索道:“那皇上会下狠手除掉玉歆吗?玉歆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的九叔,虽说是庶出的,可到底也算关系亲厚。” 姬岑想了想,道:“要本宫猜,江过雁铲除玉歆的举动,定是早就获得了父皇的同意,毕竟,父皇对世家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到底是要开始下手了。” * 江府 小红杏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豆蔻帮她解开头上的兔耳朵发髻,她怔怔盯着摆在窗台的那盆富贵竹看,江过雁走进屋,见她发呆,摆手叫豆蔻下去,站在她身后,拿起梳子帮她通发。 片刻,小红杏视线移到铜镜那,瞧见里头倒映着的江过雁,他眉眼温柔,正低着头,认真地帮她梳发,看着便是个好夫君。 她望着他,似乎觉得心中万分难过起来,她垂下眸子,眨了眨眼睛,将涌起的水雾赶走,再抬头时,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模样。 她装作寻常那般说家常话的口吻:“你今夜怎么这么晚才归家?连晚膳也没空回来陪我吃?” 江过雁连忙赔罪,“杏儿,我公务实在太繁忙了,不是故意不陪你的,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红杏站起身,回身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胸膛里,闷声闷气地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很想你。” 江过雁回抱住她,摸着她如瀑长发,笑着回应:“我今天一整日也很想你。” 小红杏轻轻地嗅,闻到一股女人香气从他衣襟里散出来,她手摸进他衣襟里,拿出一本蓝皮书,她细细闻,上头有丁香花粉的味道,还有另一股女人香味,她从江过雁怀中退出来,刚想打开。 江过雁将账本拿过。 小红杏仰头瞧他,一言不发。 江过雁一顿,扬起一抹清朗的笑,若无其事地解释:“这是记录廷尉署每月支出的账本,没什么好看的。” 小红杏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坚持要看,江过雁默默松了口气,将账本收起在抽屉里。 江过雁摸着小红杏脸颊,柔声哄道:“夜深了,我们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