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好吗?” 小红杏意兴阑珊地点头,江过雁将她打横抱起,往榻上去。 小红杏躺在榻上,江过雁俯身想要来亲吻她,小红杏捂住他嘴,语气冷淡:“我今夜没有兴致,不想欢好。” 江过雁停住动作,担忧地摸了摸她额头,“你今晚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怎么,谁惹你烦心了?” 小红杏指尖缠着他垂下来的乌发,一圈圈地缠绕,垂眸道:“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累了?”江过雁更加关切:“那我不闹你了,我们熄灯睡觉?” 小红杏点头道:“好。” 江过雁将头发从她指尖上解下来,起身去熄灭烛火。 屋内一片昏暗,二人躺在榻上,江过雁拥着她身躯,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处,深吸一口气后,满足地闭上眼睛。 须臾,小红杏忽而出声问:“你今夜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江过雁沉默一瞬,低声道:“没有去什么地方,我一直待在廷尉署,也没有见什么人,廷尉署里都是一群糙老爷们。” 小红杏没有说话,轻轻“嗯”了一声,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哭腔。 过了许久,江过雁呼吸逐渐绵长,小红杏压住情绪,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江过雁从来浅眠,只要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立马醒转,听见小红杏问话,他没有睁开眼睛,调笑揶揄道:“为夫本来睡着了,可是,杏儿又把我叫醒了。” 他蹭了蹭小红杏颈窝,像只撒娇卖乖的狐狸。 “我今日在外听人说,你前段时间上疏奏表,主张成立了御史台的事情?” 江过雁惊讶,“杏儿是听谁说的?” 小红杏道:“朱满堂,他来湛园请求玉无瑕,希望他届时能够代表世家那队出面,在月章台与卢简辞那些人抗衡。” 江过雁语气肯定地道:“玉无瑕拒绝了,是吗?” 小红杏问:“你怎么知晓?” 江过雁摇头失笑:“所有人都知晓,玉无瑕是个清净无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愿意淌这次浑水?” 稍息,他好奇地问:“杏儿怎么忽然对这些政事感兴趣?以往不是都不喜欢打听这些事吗?” 小红杏顿了一下,幽幽道:“我只是觉得,我好似对你不够了解,外人眼中的你,和我眼中的你,似乎是两个极端。” 今日,朱满堂那般形容江过雁,将他视作虎豹,可在她眼里,江过雁却是只狡黠灵动的狐狸,长着尖尖的獠牙,但不会伤害你,只是轻轻磨着你、含着你的皮肉,同你玩耍,却不会舍得真的弄伤你。 江过雁仰头亲了亲小红杏的耳朵,絮絮道:“你是我的枕边人,合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可是,我这个做妻子的,连你成天里在外头做什么事情、见什么人都不清楚。” 江过雁沉默片刻,“我只是不太喜欢与你谈及政事,那些都是外头的事情,我回到家里,只希望能有片刻的喘息功夫。” 他头疼起来,索性将脑袋蹭到小红杏的胸口处,深深地细嗅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味,这样能够缓解他的头疼症状。 “杏儿,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吗?” 小红杏轻轻摸着他后脑勺,紧张地问:“又头疼了吗?” 江过雁“嗯”了一声。 小红杏咬了咬下唇,自责道:“对不起,我下次不扰你休息了。” 江过雁隔着纱裙寝衣亲了亲她胸口,“傻瓜,我不会怪你,你永远不用和我道歉。” 他这样的温存体贴、柔声细语,小红杏心口却泛起疼痛感来,难过伤心的情绪如浪潮将她淹没。 到最后,她甚至对他生出淡淡的怨恨来,既然如此爱她,为何要叁心二意? 她想要质问他,可还是闭上双眸,逼迫自己不再开口。 慢慢的,她呼吸逐渐均匀。 江过雁头疼缓过来,将脑袋从她胸口抬起来,轻声唤:“杏儿?” 小红杏没有回应。 江过雁动作小心地起身,从榻上起身,他走到梳妆台那,打开抽屉,将账本拿出来,随即出了门,往书房而去。 小红杏翻身面对着墙壁,泪水从紧闭的眼眸中滚落出来。 屋内静悄悄一片,夜色深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