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殿,就意味着完全暴露在那群正在受刑的死魂眼前,为了逃脱痛苦的刑罚,那群死魂什么事做不出来? “何必做到这一步呢?”望凝青垂了垂眼,让长发挡住自己漠然的神情,“虽然彩子也希望能永绝后患,但是对久我君而言,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一片樱色的花瓣飘落在少女的膝上,她的言语脆弱而又柔软。 “与承载此世全部思念的忘川相比,彩子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若牺牲彩子一人便可令忘川永续,即便是父上都不会怪罪于你。” 久我莲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端坐于彼岸花海中的少女:“您是在劝我放弃‘你’?” “实话而已。”竹内青子扬起笑容,灿烂而又甜蜜,“毕竟对于久我君而言,彩子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久我莲觉得有些有趣,他静静地看着眼前有两幅面孔的少女,仿佛要透过那灿烂的笑靥窥见她不为人知的真心。 “也不完全是为了你。”随着更深入的对话,久我莲也换下了敬语,“我受天皇所托调查红蝶印记,再者,忘川生变,我也需要调查出原因。” 剥离那副温和优雅的假面,久我莲的冷漠疏离一如覆盖山巅的雪,清净洁白,却令人触之不及。 寻常女子被这般直白地反驳,恐怕会因自作多情而恼羞成怒,但竹内青子本就不是白川彩子,闻言便也只是笑。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 竹内青子说完便起身,轻轻拍掉衣服上的花瓣儿,抬头道:“那我们现在启程?” “不是我们。”久我莲也温温的笑着,没有多少温度,“是我。姬君,你该顺着河川回到你的府邸,白犬会保护你,而白川家主还在等你回去。” “一起走吧。”竹内青子会让久我莲成功救回白川彩子才怪,“我不会拖后腿的。” 久我莲摇了摇头,也不知答应了没有。但是竹内青子抱着刀跟在他的身后,他也没有再赶她走。 望凝青看着久我莲的背影,忽而间觉得心里一动:“久我君。” “是。”他心平气和地回答着。 “如果没有天皇的命令,没有忘川的异变,只有我因此不幸,你还会闯过八重炼狱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是“我”而不是“彩子”。久我莲注意到了这微妙的差别,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会。”他语气平静依旧,仿佛诉说着天经地义的道理一般,“只要我能救,我就会去救。” 不是因为白川彩子有多特别,不是慑于天皇与白川家的威势,只是因为有人不幸,他就会伸出手。 “这样啊。”少女抱着太刀的手微微收紧,垂眸浅笑的模样终于有了一分真实的温柔。 “这样啊。” 望凝青终于明白,原命轨中竹内青子对久我莲的执念从何而来。 因为生活的环境太过压抑,以至于她的恨意被打磨得太过纯粹,纯粹到容不下“爱”这中东西。 但是久我莲让她感受到了“爱”这中奢侈的情绪,源自人性的光辉与她从未得到过的善意,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沦落深渊,也有人能为她闯过八重地狱。 这中感情或许并不能被称之为“爱情”,只是少女太过贪心,想要那些她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而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竹内青子永远果断、勇敢,不折手段且竭尽全力。 重归分神期的望凝青自识海中抬眸,道之意蕴烙印在她的眼中,而那已经化为“竹内青子”的分魂却染上了点点赤成的红。 八重地狱,第一重,等活地狱,又作想地狱。 凡犯杀生罪、毁正见、诽谤正法者堕生此狱,手部生出铁爪,彼此相见时总是心生毒害妄想,以爪相掴或不断自残,直至血尽而死。 然而,冷风一吹,皮肉又生,罪人只能不间断地重复这中苦楚,无法解脱。 望凝青猛然抽刀,架住了旁侧袭来一记铁爪,微微侧头,便见久我莲背对着她,撑开了一面龟甲状的护罩。 “你……”久我莲也侧头看她,似乎没有料到她的“不拖后腿”所言非虚,望凝青也不意外,毕竟白川彩子病弱声名远扬,可没听说过晴雨姬还擅长刀术。 “专心。”她轻喝,心里想的却是这并非不能解释,只要说病弱只是为了隔绝大妖的觊觎,刀术只是为了自保,便能暂时将事情糊弄过去。 久我莲的神情有些奇怪,但望凝青来不及多想,生者的气息像刚烤好的肉般吸引着野兽,他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