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把下巴搭在沙发靠背上,身后是悦动的火光,他凝视傅云峥:“你的小仙鹤。” “我的小仙鹤?”傅云峥沉声重复一遍,把报表放到旁边,朝余鹤招招手:“过来。” 余鹤不舍得离开暖呼呼的懒人沙发上,他在上面蛄蛹两下,可沙发很沉纹丝不动,他朝傅云峥伸出手:“你过来,你那椅子方便。” 傅云峥:“......” “给你在沙发下装俩轮?”傅云峥把轮椅往前推了推,移动到与余鹤平行的位置:“离火这么近,不烤的慌吗?” 余鹤摇头:“我怕冷,这绒毯里可暖和了,你来里面呆会儿吗?” “你这是在沙发上絮了个窝,都能孵小鸡了,能不暖和吗?” 余鹤笑着调低沙发靠背,把轮椅上的傅云峥横抱起来,搂进绒毯里。 说余鹤不懒吧,他不愿意从沙发上下来,反倒差遣傅云峥过来;说他懒吧,又心血来潮把傅云峥也弄到沙发上,和傅云峥挤在一起。 对此,傅云峥做出精准的总结: 但凡是能折腾他的事,余鹤就很来劲。 之前被余鹤抱到床上,傅云峥能通过自己回到轮椅上,可这儿是个临时性的位置,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扶手吊环。 在这种地方离开轮椅,傅云峥就像失去蚌壳的蚌,心中充斥着不安全感,他被余鹤揽在怀中,不自觉地攥紧了余鹤胸前的衣襟。 余鹤握着傅云峥的手:“你的手好凉,给你暖宝宝。” 傅云峥摇摇头:“说正事。” 余鹤把傅云峥揽进怀里:“你说。” 都不说话的时候,傅云峥耳边是柴火燃烧哔啵声,还有余鹤的心跳声。 他们在湿冷阴沉的初冬窝在壁炉边,窗外昏昏暗暗,室内温暖安和。 傅云峥说:“腊月初一是我姐生日,在这儿办,你想参加吗?” “你想让我参加我就参加。”余鹤玩着傅云峥的手指:“你的手真好看。” “那一起吧,我姐做惯了大小姐,说话带刺儿,她要是说你,你不理会,我替你接着。”傅云峥思路清晰,纵然余鹤天马行空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依旧不影响傅云峥对余鹤句句回应。 他蜷起手指:“余少爷抬举了,枯枝似的,不好看。” 傅云峥的手很瘦,筋脉和血管明显,修长细嫩,摸起来就知道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余鹤搓着傅云峥的指节,仿若盘珠子一般捻着:“你才是真少爷,手上一点茧都没有。” 傅云峥翻过左手掌心:“之前指腹上有琴茧。” 余鹤把四个指腹挨个揉了个遍:“现在没了。” “是,没了。”傅云峥回应一声,垂下长眸盯着自己削瘦细弱的手指,语气寥落:“不想玩那些了。” 余鹤听出傅云峥言语中的些许索然,他仰躺在沙发上,抬手抓了一把傅云峥线条清晰的下颌线。 余鹤一扬眉,神采飞扬:“不想玩就不玩,那些哪儿有我好玩,对不对。” “这话不假,你最好玩。”傅云峥力气很大,单臂的力量负荷起自己全身重量,他把余鹤从沙发上拽起来,不让余鹤没骨头似的窝在自己身上:“下午想玩儿什么?我陪你。” 余鹤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报表,酸了吧唧的:“你不还有一箱报表没看呢吗,下午又有公司的人来汇报工作,哪儿有时间陪我。” “哎呦,冷落余少爷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