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都气笑了:“我和黄少航背着你有事儿?” 凌晨的室外还是有些阴凉的, 开着窗户,夜风卷进来有些冷。 余鹤打了个寒战,关上窗:“哎哟不行,我还是把他叫回来吧,这外面怪冷的,他昨天还发烧呢。” 傅云峥说:“他想邀请你去, 你就跟他去吧。” 余鹤披上衣服往外走:“谁说不是呢,他帮了咱们这多忙, 叫我跟他放个穿山甲我还能不去吗?真不知道这孩子犟些什么,可能叛逆期到了吧。” 傅云峥一阵无语, 他拽住余鹤, 很无奈地说:“你什么时候能开窍?” 余鹤满脸茫然:??? “你因为感谢不得不去, 和你跟他打赌输了陪他是不一样的。” 没人比傅云峥更了解黄少航此刻的心情。 傅云峥也曾是那个在夜风中持灯寻觅的人, 知道喜欢和接近是多么小心翼翼。 余鹤刚来观云山时,傅云峥也不敢要求余鹤做任何事情, 生怕余鹤觉得自己在命令他。 他们此刻寄居在黄少航的地盘上,就如同当时余鹤不得不留在观云山一样, 黄少航又想接近余鹤又怕唐突,连想约余鹤出去都要用‘打赌’作为掩饰。 世间之事终难两全,在这场千里万里的期待中,傅云峥和黄少航二人之间势必要有一个人愿望落空。 最残忍的是,期待落空之后,所有因余鹤而起的欢欣雀跃,全都将逆转成催魂蚀骨的毒药,在漫长时光中化为不可触碰的隐痛。 就像埋在血管中悄然游走的毒针,成为一道永难痊愈的痼疾,总能在最不经心时刺破心防。 傅云峥最知道这种痛苦,看着曾经的自己那样相似的黄少航,傅云峥感慨万千。 若是别的也就算了,可偏偏黄少航想要的是余鹤。 傅云峥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什么都能让,只有余鹤不能。 傅云峥闭了闭眼,转头对余鹤说:“你就让他赢一回吧。” 这一场短暂的胜利,就像坠在刀尖上的蜜糖,纵然知道危险,可谁能忍得住不去尝呢? 若不能与余鹤长相厮守,所有的胜利都是镜花水月后那无比漫长的隐痛。 傅云峥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心软还是心狠。 第二天早上五点,余鹤和黄少航一块儿进山把穿山甲放生了,回来后整个人没精打采,窝在椅子上犯困。 傅云峥问他一路上和黄少航聊什么了。 余鹤说啥也没聊,上车就睡着了,醒来都不知道在哪座山里,又走了百八十米米,找个草丛就把穿山甲搁里面了,回来也睡了一路。 傅云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余鹤了。 是说余鹤为人还是一点戒心都没有,被人卖到山里都不知道,还是该说黄少航一番苦心孤诣创造的独处机会,就这样白费了。 总而言之,对余鹤来讲是早起毁一天,这会儿趴在桌面上打瞌睡,听到傅云峥他们又谈起老马,才忽然想起来黄少航跟他说的正事。 余鹤直起身子:“对了,这个月十八号是黄少航继父的生日,他们所有人都得回去给他父亲祝寿,盯着咱们的人就少了,黄少航说,那天安排人送咱们去机场。” 傅云峥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一个星期。” 余鹤间:“十八号回国来得及吗?” 傅云峥回答说:“来得及。” 要不是有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