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滑,资金链断裂,现金流短缺,致使几个项目被迫停止,其中的损失亏空可想而知巨大,据传,程亦怀背后还牵涉出了洗黑钱一案…… 为此,相关部门还成立了专项小组,对这事秘密开展调查,多重压力夹击,程亦怀想必已经焦头烂额,苦于寻求破解方法。 江延笙深知这还不够,警方调查起来太麻烦,其中利益、人脉关系牵涉众广,况且时间线拉太长,程亦怀不可能会坐以待毙,而程亦怀在程家掌权二十多年,自有手段和笼络人心的本事,可不像程家其他那些个头脑简单一无是处的草包小辈一样。 他既然要搞他,不让他后半辈子好过,便要做得彻彻底底,要他永无翻身之日,要他九泉之下愧对程家列祖列宗才罢休。 落地窗外大片阳光倾洒进来,落在男人瘦削的面容和修长的身躯上,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眼皮微垂,此刻眸底覆盖着一层深不见底的阴翳,隐约翻滚着汹涌的风暴。 过后,方鸣川的秘书打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可以见面,相谈市政工程那个项目的后续。 江延笙思虑了下,让林晨安排时间和地点。 ———— 一晚上没睡好,梦中总是回荡着那七零八落的细雨,时而又在那阵阵雷声中惊醒,意识也跟着在苦海浮沉中度过。 温寻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红肿得不行,又想着要出门见人,不能太憔悴了,化了淡妆,打了点腮红,勉强提亮脸色。 昨夜雨疏风骤,今日便天朗气清。 温寻坐的江家的车到达城郊朝阳路北巷,这一片大多是晚清民国时期的小楼建筑,见证了历史流年,岁月蹉跎,尚且保存完好。 雨后清新湿润的泥泞气息与淡淡的木槿花香融合,十分沁人心脾。 这边都是小石板路,路面凹凸不平又窄,小心踏过几处水洼,树叶里的水珠偶然落进她的脖子里,带着一股丝丝缕缕的凉意。 她绕过曲折的小巷,到了一栋两层多高的小楼,门口院子宽敞,青砖黑瓦,枝叶飘动,颇有几分雅致古韵之意。 她摁了门铃后,有人来开门,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周鸿鹄的妻子许容。 头上盘着发髻,穿着一身墨绿色翠竹刺绣旗袍,气质优雅娴静,笑意浅然。 对方知道她要来,热情地说:“这么早来了?快进来。” 她刚收拾完屋子,正准备出门买菜,知道温寻今天要来,出门前还跟她说让她中午留在这儿吃饭。 温寻当然说好。 说着头不经意往里探。 许容指了指里面的方向,说:“你老师在书房。” 门吱呀一声,惊扰了一室宁静。 周鸿鹄鼻梁上架了副老花镜,彼时正在书桌上写书法。 木质斗柜旁边摆放着一座立式的西洋钟,老旧录音机里此时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木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沉香,两扇木质雕花窗用挂钩钩住,薄雾后的天光穿过云层徐徐照进屋内,满室透亮。 周鸿鹄这人除了爱好书法,还喜欢收藏古董,书房里摆放了不少瓷器字画,古玩各种小玩意儿。 整个房间的装潢就是古香古色的。 院子中央,掉了一地被夜雨敲落的白色残花,花香四溢,耳边还伴随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鸟鸣声。 “老师。” 周鸿鹄抬眼看了她一眼,薄薄的镜片闪着光芒,过后又低下头去写他的书法。 温寻走到书桌旁边,静静观看他写的字,有几张已经写好放在一边,笔力沉稳,恢宏大气,落笔收笔,自有章法,看着便赏心悦目。 再想起自己写的那副字,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她叹气,周鸿鹄忽然开口:“昨天的论坛,感觉怎么样?” 所谓的艺术论坛,说白了就是一场商业性质的艺术交流会罢了,出席的要么是背景深厚的着名收藏家,要么是出国留学回来,在这行业早有名气造诣颇深的艺术家,要么就是资本大佬,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去了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说去露露面,长长见识。 她说出心中的想法,周鸿鹄也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多去去,总归是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