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的。 过后,温寻从棕色托特包里拿出自己带来的其中一幅飞鸟图,请周鸿鹄指点。 笔尖还蘸着墨水,停顿时,在宣纸上轻轻落下一个黑点。 周鸿鹄搁下手中的毛笔,盯着那画细细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温寻,大概看出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 他坐在椅子里,手指着画上这里那里就跟她说了几个点,前面她还认认真真地记着,后面周鸿鹄又说了些什么,她就没怎么注意听。 她属于心里藏不住事儿的那种,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这会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往窗外的池塘瞧去。 木窗外面对着一隅小池塘,池塘里种着几株淡粉色的荷花,水面清澈,团花被伞状的荷叶紧紧簇拥着,浅水处飞掠的,翻腾的鱼,用身体划开水面,自由地游荡着。 周鸿鹄见她脸色不太好,也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的状态跟往日相比简直大径相庭,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问她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怎么心不在焉的。 温寻回神过后便觉得心虚,很难说清理由。 周鸿鹄见状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熬夜已经是家常便饭,反正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他没问她原因,也没叮嘱她不要熬夜身体最重要那些话,主要是道理说了千千万万遍,真正记到心里的能有多少个? 耳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周鸿鹄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在窗边的茶桌前坐下来泡茶。 又瞥见桌旁还站着个人,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温寻跟着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煮水器里的水缓慢地升温,沸腾,烟雾袅袅升起,烹茶,倒茶,涤茶,分茶,动作熟稔,行云流水,仿佛是在纸上作画。 半晌,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薄瓷杯里冒着白烟,水面清透得宛如一块上好的碧玉。 温寻其实不太爱喝茶,比起喝传统意义上用炒出来的茶叶泡的茶,她更喜欢现代社会经过加工后的那些奶茶、果茶。 细白的手指捏着白瓷茶杯的边沿,脸色愁苦,杯中还冒着薄烟,她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味道如何?” 不曾想,这茶的味道竟然还不错,入口微涩,茶香在口腔里弥漫,再尝便有种清甜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她赞叹:“好喝。” 接着问这是什么茶。 “春茶,有安神的作用。” 据说是堪比黄金还贵的春茶,她微微愣住,有些意外。 周鸿鹄平时可没那么大方的。 对方大概猜到她此时在想什么,扫了她一眼,话锋一转,想起件事来,问她研究生申请进行得怎么样了,预计什么时候入学? 温寻支支吾吾,说是有别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但已经在进行了。 周鸿鹄摩挲着茶杯,语气严肃认真,“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但我要提醒你,别拖太久。” 万事万物,迟则生变。 温寻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生活上,周鸿鹄是教书育人的老师,有时候却像个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和晚辈交流给出合理意见的长辈。 而不是那种开口便是教育口吻的一味输出自我观念的领导风范。 周鸿鹄在课业研究上的事情态度严肃认真,私底下却待人亲和真诚,也比在学校里好说话很多。 她一只手臂撑着桌面,掌心托着脸颊看向池塘里两条戏水的鱼,心里觉得好玩。 “对了,还有样东西。” 一杯茶喝完,温寻蓦地想起了什么,起身从包里拿出另一副卷轴,随即递给周鸿鹄。 在学业上,周鸿鹄教导了她很多,她心中感激,加上快要离开南城了,没什么好报答的,这幅画,是她的一点点心意。 卷轴展开发现是一幅肖像画。 周鸿鹄脸上绽出笑容,对她这画似乎更有兴趣,“这副……倒画得不错。” …… 十一点钟,许容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周鸿鹄与他夫人自大学相识恋爱,毕业结婚,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夫妻俩有儿有女,儿子在某能源企业上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