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回去收拾起来也方便。”常芳泽说着,将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搬出来,冲着闺女女婿摆摆手,“很快的,你们自己出去逛逛。” “就是,你们别在这里坐着了,太闷。”宁致平笑道。 小俩口被老俩口赶到大院散步。 安城已经够热的了,等回到海岛,估计更闷热。江珩和宁荞一圈一圈绕着大院逛,说起等到回海岛,可以买一台电风扇。 “电风扇很贵的。”宁荞说,“用扇子就好了!” “扇扇子手多酸。”江珩低笑,“买一台吧。” 宁荞犹豫着:“可是——” “买吧。” 听着江营长和她打商量的语气,宁荞说:“你愿意买就买呀,不用问我。” “存折在媳妇那儿。”江珩很无辜,“想买什么要跟媳妇打报告。” 宁荞眼底笑意更深:“那你打一份详细报告,到时候我来审批。” “保证完成任务。”江珩正色。 微风阵阵拂过,吹起宁荞额边的发丝,她仰着脸,笑眼弯弯。 不光是她父母这一回送走她的心境不一样,就连她自己,也早就已经适应。 虽然不舍得离开安城,可想到去海岛,宁荞并不为难。家里的三个大孩子,估计每天都在念叨着他们,托儿班里的小孩子,也很想念宁老师呢。 大院里人不多,格外安静。 最安静时,隐隐传来的啜泣声就变得明显。 “是有人在哭吗?”宁荞小声问。 江珩望着一个方向:“在那边。” 角落里,有人坐在石阶上,双臂抱着腿,缩成小小一团。 她哭泣的声音很轻,肩膀不住地颤抖,等哭得累了,下巴轻轻抵在膝盖上,神色黯然。 瞿若云小时候过的是苦日子。但因为性子单纯,又很懒散,从小到大没什么志气,得过且过的,每天心情可好了。 和厂长的儿子结婚,这消息刚传出来时,全村人都不信,等到确定真有其事,大家的嘴巴张得快能塞下一个鸡蛋,说天上砸馅饼,砸中她了。 瞿若云也以为天上掉馅饼,美滋滋地嫁了。 结婚后,她也没想多,该吃吃,该花花,可现在回过神,怎么觉得有点寄人篱下? 原来结婚一点都不好。 瞿若云哭得一抽一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脚步声,她还以为是林广民出来哄她了。 可抬起头,站在她面前的是宁荞。 月光下的宁荞,皮肤雪白透亮,一双眸子清澈莹润,真的很美。 瞿若云已经知道当初才不是人家对自己男人死缠烂打,实际上,是林广民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才编出谎话。 他就和他妈妈一样,满嘴谎言。 瞿若云有些懊恼,起身想走。 可忽然之间,轻柔的声音响起。 “桂花。” 瞿若云来到职工大院这么久,还从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喊过她的名字,其实,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一时之间,她鼻子发酸,哭得更加厉害。 这一晚,瞿若云重新变成瞿桂花。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而宁荞成了她唯一的听众。 瞿若云意识到自己的困境,却不知道怎么解决。 要说离婚,自然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父母、周遭的环境,从未给她灌输过这样的观念。更何况,他们也确实还没到这份儿上。 “是不是我生一个娃娃就好了?”瞿若云问,“他们家喜欢男娃娃,生个儿子,就没人为难我了。” “如果不是儿子,就一直继续生下去吗?”宁荞轻声反问。 瞿若云咬了咬唇。 “搬出去住呢?”宁荞说。 “不可能。”瞿若云说,“就算广民同意,我婆婆也不会同意的。” 这就是一个死结,至少对瞿若云来说,她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大的难题。 她能察觉到,往后的日子会愈发难过,可又能怎么样呢?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瞿若云小声道,其实也不是在问宁荞,而是在问自己。 “没有这么糟,你还有工作呢。”宁荞笑着说。 瞿若云心底好受了些:“也对呀,我有工作,虽然不是什么营养护士,可在食堂打饭比下地挣工分要强多了!” 她的心情变得愉悦,连带着说话的语调也开始上扬,眉飞色舞的。 似乎是一见如故,瞿若云能理解自家男人为什么喜欢宁荞,毕竟,她也喜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