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铺子现在是你的,砗磲想什么时候拿都可。” “高车和嚈哒送来的美人早便杀了。” “四四理我一下罢……” 说得软声软气,但那双大手和柔软唇瓣却是不容拒绝的禁锢和流连。 陆银屏顿时卸了气,但姿态摆得高了,一时之间有些不上不下的难受,只能抓了他的手哼哼着:“没洗澡……身上有汗……” 拓跋渊反扣住她手,与她十指交错紧握。鼻尖紧贴那细白的脖颈,嗅一下依然是蜜糖混着郁香的甜香气息,仔细看还有自己昨夜今晨留下的痕迹。 “四四流的是甘露,如何是汗?”拓跋渊声线带着蛊惑,“今晚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听这声调陆银屏便知他说的不是什么正经去处,然而习惯了他的宠爱,一近身稍微抚弄几下便软了身子。 办完吩咐之事的李遂意听到车内的声响,极有眼色地命人停去一处僻静之地。 鲜卑男人本就体力强悍,天子修行数载,兼修内外家功法,更是异于常人。加之宫廷秘术保养,纵欲亦不会伤身。 四角金铃颤颤巍巍叮当作响,直至午后方歇。 陆贵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粉拳雨点般砸在他胸膛上:“说是带我出来玩,这是出来玩我来了……你憋这几年到我这跟脱缰野狗一样……再这样下去我就死了,你是要采阴补阳还是想耗我寿数?真是臭不要脸……以后我再信你的鬼话我就是个小……” 餮足后的天子脾气出奇地好,由着她打骂也不还,替她清理干净后抱着又是一顿好哄。 陆银屏打骂完了也疲倦得很,靠在他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车马回了伽蓝寺,拓跋渊将人抱着回了小院。吩咐左右近卫将人看护好,便又去禅房寻人谈话。 李遂意命人去天源池后的冰洞里取了冰来置在屋角,又带人悄悄退了出去。 陆银屏躺在床榻上,因着寒气溢出,汗水渐渐变凉。 她蜷缩了下身子,好似有些难受,辗转翻身数次后,才又睡过去。 午睡中的慧定打了个寒噤,从梦中转醒。 他坐起身来,见天子端坐在榻上。午后阳光打在他身上,半张白皙面孔泛着淡淡暖色。 他垂着眼皮,剑眉却微有上挑。浓密睫毛长长延出,遮了一半金色瞳仁。鼻梁骨节不似中原男子突出一节,却更为挺直,连同鼻翼泛着肉粉之色。 的确是绝色。 慧定却只觉得,此刻的他终于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他淡淡投来一瞥,那双眸子泛出日暮时的金光,遥远而疏离。 “慧定,尚在元京的三品以上鲜卑大臣有几位?” 慧定怔了一下,不知道他此话何意。 他正要开口,却见天子将宣纸铺在他跟前,兔毫也递了过来。 “朕数十个数,能写多少便写多少。”他声线温和,“十……九……” 慧定接过笔来忙写下第一个名字。 “二 “一 鲜卑多复姓,待慧定写下最后一个名字时,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他将纸张双手奉上。 天子接过纸张,见上面只写了四个名字。扫向最后一个写得潦草的名字,意外地「唔」了一声。 “慕容擎?” 慧定擦了擦汗又点点头:“慕容将军心有沟壑,又是外戚。听闻近日才入了京,年轻权臣中他当属头一位。” 拓跋渊「嗯」了一声,却又笑道:“这些年来,朕最对不住的便是慕容氏。如今想要立佛奴为储,慕容擎的确留不得。” 慧定一听,便知道他让自己写下名字的用意 “阿弥陀佛。”慧定痛心道,“陛下怎的现在才说?早知如此贫僧便一个字也不写。现在造下这般罪业,简直等于要贫僧的老命。” 天子不语,将纸张攥在手心之中,微微用力,再松手时已是一片齑粉。 数月不见,天子功力竟突飞猛进。饶是相识十数载,慧定也为他的这份天赋惊异不已。 “若你一字不写,朕便先杀了你,再杀他们。” 夏日午后炎炎,却碍不住元京城内人来人往。 一辆不起眼的双驾马车从东阳门入城,自内道南下向宜寿里而去,不消一刻便到了陆府门前。 鸦青车帘被撩开,随侍在背上铺了长巾跪在车边。 一道月白修长身影自车内而出,素色革靴上祥云金纹点点,踩着人的脊背缓缓下了车。 陆府门房见过皇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