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诚县立足,木棠不离不弃,我甚是感动,一时情难自禁,不知不觉就——” 林随安又遮住了脸:艾玛,她真的要吐了。 朱母意犹未尽砸吧砸吧嘴,“然后呢?” “可是木棠突然说要去贤德庄谋生计,我心中着实不安,莫非他看我兄长医馆门庭冷落不复往日?,所以便想?弃我而?去?” 朱母想?了想?,摇头,“那日?木小郎君被方大夫追着打的时候,乡里乡亲都看得?真真的,木小郎君对你可是一片真情,应该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负心人。” 林随安幽怨道:“可俗话说得?好,男人的话若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朱母连连点头:“话糙理不糙。男人啊,一有钱,就变心。” “可我又不能以这般的缘由?阻挡木棠去贤德庄,毕竟只是猜测罢了。” 朱母连连点头,“说的也?对。” “所以,我想?了好几日?,想?通了。” “哦?” 林随安微微一笑,“他若负我,那就让他滚!以后天高海阔,我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被区区一个男人绊住手脚?” 朱母怔了半晌,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方小娘子这性子太合我意了,有我当年的风范!” 林随安:咦? “我两个狗屎前夫就不是好东西,我全给踹了,背井离乡来到诚县打拼,辛辛苦苦立住了脚,本?想?着从此不婚不嫁,未曾想?遇到了五郎的爹,虽然五郎的爹死的早,但对我真是不错,就是这不争气的儿子让人生气。”朱母叹道,“其?实,若不是如今朱氏的处境,我也?不想?逼五郎娶妻的——朱氏子孙里也?就他一个能挑大梁,就是太怂,本?想?着送出去历练几年能有点长进,不曾想?,回来后更怂了……” 林随安瞪大眼睛:好家伙,这信息力量有些大啊! “方小娘子想?的不错,女?子立世,总归是要靠自己的。”朱母看着林随安的眼神?十分赞赏,“方小娘子可有什么打算?” 林随安正色:“我要赚钱!” 朱母:“如何赚?” 林随安恭恭敬敬朝朱母抱拳,“请朱婶子指条明路!” 朱母上上下?下?将林随安一番打量,“眉目清明,心有乾坤,是个好苗子,行,跟我走?吧。” 林随安有些惊了,“现在吗?” “择日?不如撞日?,走?!” * 从县衙去四面庄,大约需要两炷香的功夫,这两炷香对于林随安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朱母是个闲不住的,一路上非要和林随安套近乎,尤其?对方安和木棠定情过程尤为好奇,问的都是细节,林随安只能忍辱负重,融合古今中外的言情段子,一路胡诌八扯。 诸如二人第一次见面,木棠身披彩霞,目若朗星,风流倜傥,二人一见钟情,又比如木棠夜里偷偷翻窗来教?方安认字读诗,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不是林随安词汇贫乏,着实是她心地纯良,编不下?去了。 幸好,四面庄终于到了。 四面庄位于震泽坊,表面看起来是个不甚起眼的宅子,门脸大约和方氏医馆差不多规模,无牌无匾,门头长着细如发丝的野草,在雨水的浇灌下?绿得?发黑。 入了正门,便是常见的青州式回廊,底部悬空,以木桩托起,上覆瓦片,林随安合起伞,跟在朱母身后,回廊上时不时路过扎袖挽臂的女?娘,皆是手捧托盘,行色匆匆,托盘上盖着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们见到朱母皆是停步施礼,口?称“朱大娘子”,很是尊敬,对林随安则是有些好奇,但并无一人多嘴询问。 “朱氏的产业有些特别,所以招的大多都是女?娘,”朱母步履如风,“你与她们年纪相当,定能聊的来。” 林随安频频点头,心中猜测到底是何种买卖,很快,绕过回廊入了一扇偏门,眼前豁然开朗,想?不到这宅子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