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好一会儿。 温迟迟沐浴完,换好了衣裳,出了净室,看见宋也,才惊觉今日的荒唐,她将衣裳拢好,问他:“怀柔呢?” “还在阿嫂那儿,我让人去打过招呼了。”宋也道。 温迟迟当做没听见宋也的称呼,点了点头,便将外裳披了起来,“谢净远能救就救吧,宿州的商人最是团结,他若是死了,也会有不少麻烦。” 宋也将手中的小镜子吧嗒一下扣下,“杀他是我的事,同你无关。官若是怕商,说出去算是笑话吧?”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必这样激动。”温迟迟疑惑地看了宋也一眼。 “你真不懂我的意思?”宋也顿了顿,语气不甘又有些涩意,“是不是和任何一个人相比,我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温迟迟不懂宋也无理取闹什么,只头疼道:“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一个死了的人说话,甚至要指责我?” 温迟迟:…… 最终没应他,也没正眼瞧过他一眼,将衣裳理好便径直出了门。 第94章 用早膳 温迟迟走的突然, 宋也抿唇等了一刻,便默不作声地跟在了温迟迟身后,一直到亲眼看着她进了陈家的院子中。 庭前有一棵梧桐, 如今正是夏季, 窗外蝉鸣阵阵,一浪高过一浪。 宋也双臂环抱着,靠在梧桐树前,微微抬头,只见屋内不知何时擦了油灯,昏黄的烛光下,那道身影便影影绰绰地勾勒在了一层薄薄窗纸上。 只略微瞧了两眼, 当即便错开了视线。 目之所致,不过虚虚的身影, 而他心之所想,却早已经透过了工整得体的衣裳,看到了底下玲珑有致的曲线, 与细嫩如脂的大片雪白。 他承认, 有时候他并非是坐怀不乱,举止清正的端方君子, 更不是六根清净, 清心寡欲的佛子。 爱恨嗔痴,他一样都不落, 所以当这样的情感尽数倾注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 说爱不是爱, 说恨谈不上恨, 只复杂又浓烈, 日日夜夜地折磨他, 近乎将他的心血熬尽了。 疾言厉色过,故作淡漠过,凡此种种,历经千帆,他才明白,他不能放过她,即便他死。 生生世世,他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即便相互折磨到白头。 夜风吹过,树影婆娑,后半夜就这么在声声蝉鸣中过去了。 翌日一早,温迟迟便醒了,昨夜想事情,越想越觉得事情荒唐,一整夜便没怎么睡得着。 心中还惦记着怀柔的事情,天不亮便起了身。 许是烛火燃了一夜,到天明时光线黯淡了下去,亦或者是昨夜行事过猛,又一夜未曾休息,起身时身上失重,一个踉跄,险些直直地往地上栽下去。 就在要摔倒地上之时,一只有力修长的手在后面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鼻尖泛着好闻的气味,温迟迟分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淡时如山间清溪,稍浓时如雪后松柏。味道还很清新,像是刚抹上去的香。 来人身材高挑,高大的身子将她拢着,在地上透了好大一片阴翳,隔着薄薄的衣裳,她能察觉到来人手上的微凉。 温迟迟认清来人,站稳后,一把抽开宋也的手,下意识地往后退。 宋也眼神眯了眯,而后便掩下神色,将手上的糕点放在了桌上,“给你带的早膳。” “院子里有厨房会准备,好意心领了,”温迟迟将目光从油纸上挪到了宋也脸上,“天色还这么早,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温迟迟口吻平静,但听着语气已经有些冰冷了,宋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嗯了声,道:“昨日没接怀柔回去,早上来看看她。” 温迟迟没说话,脸上慢慢浮现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宋也一顿,知道她脸上的笑怕半是嘲弄,半是讥讽,脸沉了下去,“我在你这儿坐会儿,等她起来。” 温迟迟道了句自便,便开始旁若无人地洗漱穿戴。 与其说是在宋也面前不露怯,倒不如说没将他当作一个男人,更没将他当回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