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迟跟着王临安看了过去,只见宋也靠在墙边, 双臂环抱着,没什么表情,只打量着她。 温迟迟知晓今日之事怕是成不了了, 便也松开了王临安的脖子, 从他身上站起身,复又有条不紊整理了一番身上凌乱的衣裳。 宋也扫了一眼两人, 径直坐在了最上首, 手紧紧地攥成了一团,关节处泛起了一片苍白之色, 好半晌, 才朝王临安颔首, “王主簿, 见着本官还不上前跪拜吗?” 王临安抬头看向宋也。 两个男人视线相撞。 有时候只需要一眼, 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便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赤裸裸的挑衅与叫嚣的意思。 宋也眯了眯眼睛,蓦然笑了出来。 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不像王临安初出茅庐,气盛鲁莽,宋也掩下了眼里的低沉与幽暗,随手翻过旁边的卷宗翻阅了起来。 王临安见着他拇指上的玄玉扳指,这才后知后觉地认出了面前这个傲慢之人的身份,心下讶然,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给拜谒宋也。 宋也掸了掸卷宗扉页上的灰,不以为意地道:“愣着做什么,继续啊。” “宋大人。”王临安沉声道。 宋也笑着问,“王大人连女囚犯都要胁迫?这样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打哪看出他有半分胁迫温迟迟的意思的?王临安愣在了原地。 王临安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略过此事,道:“宋大人,下官查看了本案的卷宗,又重审了一回温娘子。经下官核实,此事与温娘子无关,她并非阶下囚,此案证据不足,抓她实乃狱卒大错,出去后本官便会下无罪令放人。” 宋也没应,王临安便又同宋也说了一回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部分是事实不错,但王临安添油加醋,有意偏袒温迟迟的成分有多少,宋也再清楚不过,因为他就是杀了谢净远,又将他扔到谢家门口的罪魁祸首啊。 宋也心内忍不住发笑,这些废物怎么这么没本事,一个温迟迟就能把他们迷的五迷三道的? 宋也没叫王临安起来,反而看向了沉默地站在一边的温迟迟,扯唇问:“温娘子?” “抬起头来。” 温迟迟抬起头,平静地跟宋也对视。 “就没有跟我说的?”宋也问。 跟他说什么? 温迟迟此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出事的时候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如今事情恰好要谈妥的时候,他又出来坏事。温迟迟本就不悦,此时见着他兴师问罪的模样,心内一口气便堵的更甚。 阴魂不散的样子真叫人觉得厌烦。 瞧出了温迟迟面上的意思,捏了捏眉心,斟了杯茶端在手上,径直走向了温迟迟。 在王临安诧异的眼神中,拦过温迟迟的腰,“就算是生我的气,也不至于跟旁的男人亲热,故意叫我看见吧?” 她不应,宋也便将手里的茶盏递给温迟迟,“渴不渴?用些茶水?” 温迟迟不解地看了宋也会儿,一把将茶盏推开,后退了几步,“我哪里是为了气你?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你怎样与我同我什么关系?” “我们没什么关系?那我们的女儿呢,也跟你没关系?” 王临安不断吞咽的口水呛在了嗓子里,“咳咳——” 宋也垂眸,看着茶盏里滚烫的水珠子溅在他的掌心,浑然不觉痛苦,他嘴角勾出了好看的弧度,看着温迟迟,一字一句地道:“你现在就生气了,口不择言地说重话刺人。” 温迟迟几乎被气笑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对任何人都宽容温和,偏偏对我这样疾言厉色。”听起来宋也的话语平淡中,又有几分委屈与无辜的味道。 温迟迟心内问候了他好几句,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今天又要演哪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