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马,一一斩杀。 这其实是一件比较奇葩的事情。步兵大阵被骑兵冲开,一般来说死定了,但昭义精兵还能继续厮杀,直到实在撑不住,最终崩溃,但敌方骑军将领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交换比亏啊! 到了后晋末年,就是这些武德充沛的民团乡勇、禁军步兵打得契丹骑兵毫无脾气,阵型被打散后,还在继续厮杀,以步兵交换骑兵,让你亏出血。 但他们今天的表现有点水,可能是投奔朱全忠后士气低落,也可能是太仓促了,只有一部分人还在舍命搏杀,后面的人明显有点犹豫,关键时刻差一口气。 封建时代军队的通病,水平起伏太大! 高光时将破阵而入的骑兵勾下马来,像杀野狗一样斩杀,水的时候被人追亡逐北,乱得不成样子。 后阵还在射箭,但明显稀稀落落了。 留在最后的两百多骑兵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反冲杀一波,最后挣扎一下。 就在这时,西边的山坡之上,突然擂响了战鼓声,还隐隐有喊杀声响起。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骑兵一声唿哨,趁着还有段距离,直接拍马狂逃。 冯霸也翻身上马,准备逃窜。 但数十骑迎面而来,左右两翼又有人包抄,追逐一段之后,亲兵死伤殆尽,冯霸战马被箭矢击毙,跌落地上,高呼“愿降”。 乱军之中,谁听得见他的话! 数骑抢攻而上,冯霸大怒,用手中铁锏砸落一骑,不过脑袋很快高高飞起,重重甩落下来。 汴军两将,皆亡矣。 两将阵亡之后,一些汴军溃兵往山上逃窜。 逃不走的步卒则绝望地留在原地,用步弓射落靠得太近的银枪都骑卒,还有一些人跪地弃械,口呼“愿降”。 到了最后,抵抗的人越来越少,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器械扔了一地,看着颇为壮观。 杨弘望策马上前,看着凌乱无比的战场,有些感叹。 河陇羌胡的战斗意志,比他们差远了! 那些羌胡野蛮是野蛮,但形势不对的时候绝对不会负隅顽抗,要么逃走,要么投降,干脆利落地很。 他又看了看北面的群山,有银枪都骑卒下马,追击着正往山林里逃的汴军溃兵。 李克用打昭义镇打了几年?好像不短。 去年李克用下令昭义镇选五百精兵送往晋阳,估计也是看中了这些步卒的本事。不知道今日战场之中,又有几个是那五百之一。 大帅对昭义步兵是有感情的,最初的铁林都之中,就有陈诚拉过来的不少昭义兵。 若能得到昭义五州,从百姓中拣选精壮,练个几年,又是一支步卒铁军。 其实他们民间的基础很好,募来的新兵,很多人都掌握最基本的技艺,训练成本会大大降低。 可惜了,在李克用手里,他还不好好治理! “军使,大概俘两千人上下,昭义兵、汴宋兵都有,同州兵极少。”王崇过来禀报道。 事实上准确的人数还没统计出来,他只大概扫了一眼。 “杀贼千余人,还跑了一些,要不要追?” “让折嗣伦的人去追吧,他不是来了么?”杨弘望扫了一眼西面,刚才击鼓扰乱敌兵军心的就是跟过来的折家子弟。 “集结一千骑,让俘虏带路,前往其营地,取辎重而还。”杨弘望下令道:“今天这一仗,也有运气成分,赶上汴军轻装行军而返。罢了,都打赢了,没什么好说的。回太阳浮桥,渡河南下。稍事休整,蹭一蹭折家的辅兵。对了,冯霸的首级处理好,装盒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