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为顺道问一下问初师父何时返回,常听禅院里的人谈及他,只是我们来的不凑巧没碰上。” 这番话看似坦荡,其中又暗藏多少心机算盘也难知。 他本可以避而不答让她另问别人,只是谈及恩师又总会混不吝啬的讲上许久。 问初不单单是他的师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无念。 无念沉吟片刻,才道:“月余前南岳城秋月山庄的少庄主,为魔教无常门所害,身中阴火毒煞,这股煞气犹如冰火灼烧经脉,短时间内便会蔓延直心脉危及性命,不过煞气猛烈难以用药根除。” “秋月山庄寻遍明医,也只暂时压制住煞气,想要完全根除需要配合纯阳内力,再施针刺穴逼出煞气,符合这两点条件的人,整个豫州只有问初师父。” “因此,庄主夫人亲自来禅院请师父下山为少庄主医治,算算时间已去半月有余,十数日之内应能返回。” 花千遇日有所思的问:“这般说来问初师父确实不凡,当时大师可是因问初师父的名望才拜师的?” 无念摇了摇头,眼里莫名有一种恍惚感,目光变得悠远:“贫僧最初不想拜师只想下山……后来发生一些事才拜问初师父为师。” 提及过往,他清肃的脸庞渐渐柔和,唇边若有似无的弯了弯:“犹还记得师父曾问贫僧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何为道。” 花千遇来了兴趣,问道:“大师是怎么回的?” “当时贫僧不知也无法回答,多年后才懂得,道就是觉悟。” 这番话笼统的相当于没说,花千遇不禁问:“那现在可曾悟到什么?” 单从此问题来看,也只有门外汉才会问。 无念摇头,淡然道:“当有想要顿悟这个念头时便已悟不到,想要觉悟亦是一种执念。” 花千遇愈发迷茫,皱了眉说:“如果连顿悟的念头都没有,又怎会觉悟?” “万境本寂然,心间所有的缘念,妄执都放下,也就觉悟了。” 话落,便轻轻一叹。 似乎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哀伤。 花千遇却不这么认为,人活着总得有些念想和追求,倘若什么都空,活着也就没有意思了。 当然这话同和尚讲了也没用,本就不是一道的人,自然不知指望相互理解。 目光望向无念,发觉他正在出神。 猜疑的念头才生,便又听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没悟时以为玄妙幽微,难以参悟,等真正悟时也只是平常,所有一切都不会改变,平常就是道,最平凡也是最高超,只是这平凡却也是最难的……” 无念定望着眼前燃烧的灯火,眸光慢慢地隐没,眼神变得迷惘。 突然间他就想起问初师父的话,尘世间最难寻的就是平常心,因为心会被种种妄尘所染,寻到自己的真心,才能大彻大悟。 可是真心又要到何处去寻? 他枯坐面佛,日日诵经,清净尘心。 如今,可得解脱吗…… 无解。 心底的声音告诉他,至今还是悟不到。 无念沉默下来,微垂的眸子敛尽所有的光华,幽邃的让人看不到底,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沧桑和孤寂感。 花千遇试探性的问:“大师有烦恼?” 无念沉默良久,才道:“是人就都会有烦恼,如丝如缕,剪不断,灭不了,生生死死都难以解脱。” 终了,自嘲一笑:“心无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