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究竟涅槃……” 叹息般的语气里有一种穿透人心的悲凉。 接下来,无念给她讲了许多出家之后的事,可能是往事勾起他的倾诉欲,也或许有些话埋在心里太久,需要发泄出来。 总之,无念说了许多,之前从来不会向别人言道的话。 刚开始时她还听的认真,以为能从中寻到些蛛丝马迹,听了片刻,才发觉他说的没一句重点,全是他在禅院清修的岁月。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理药堂事物治病救人,参禅悟道,简单平淡到不知岁月几何,转眼已过五年。 她也在无念缓慢的叙述中睡死过去。 月影西斜,庭院幽静,一间禅房里亮着灯,光流倾洒在摊开的经卷上,墨痕泛着古旧。 法显缓缓睁开眼,目光沉寂无光。 禅定时曾也分出心神关注着屋外的动静,现已过亥时花千遇还没有回来。 她单独去找无念,会做什么? 瞬息间,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心境更加烦乱不安。 他开门去往药堂到无念禅房前,屋内一片寂静,只传来敲木鱼的悠悠声。 法显顿了一顿。 看情况像是无念禅房里没有别人,但是花千遇并未回来,那就还可能在里面。 短暂的思索后,还是敲响房门,朗声道:“无念禅师,法显有事相谈故才深夜前来打扰。” 木鱼声一顿,无念抬眼望向花千遇,心中已了然,遂开口道:“法师请进。” 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法显跨进屋内,进来的第一眼就瞧见花千遇趴在无念身旁的矮案上睡的正香。 不由得心间微松,却又悄然拧起眉。 不论何时,她总是毫无防备的待在男子室内,也不知何时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 随之而来的又有一种无奈感。 大约是知道她很难会改吧。 法显不忘对无念施了一礼,走近花千遇,手掌搭在她肩膀上轻摇几下,柔声唤道:“施主醒醒,回去再睡。” 花千遇轻哼出声,浓睫微颤,睁开惺忪睡眼,入目便是法显清隽的脸。 眸光含雾尚未清醒,略微有些呆的开口:“开饭了吗?” 法显脸色一黑,他又不是厨师,看见他就要饭吃。 花千遇半阖着眸子,神情茫然,雪玉般的脸颊上染着嫣红,娇嫩似菡萏欲放的花苞,想让人捏一把。 他握了握手指又忍住了。 提醒的声音更柔了一些:“回去再睡。” 神智逐渐清醒,原来竟不是做梦。 花千遇揉着眼睛坐起身,低低应了一声:“哦。” 旋即往外走,法显则转身向无念致歉:“给禅师添麻烦了。” 无念看了一眼两人,不以为意道:“无妨,两位慢走。” 法显点头,退出去时又合上房门。 花千遇回到客居楼,打开房门就要进去,身后传来法显的声音。 “施主。” 花千遇稍停,转头看他,四目相对,他却一言不发。 她未睡够,也懒得去猜测法显此刻的想法,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问道:“法师还有事?” 随意又敷衍。 法显抿了抿唇,快要压制不住唇边的苦涩。 看着她困倦的神色,种种愁绪又都散去,唯留下一句。 “没事了,施主早些歇息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