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触动疼得龇牙咧嘴的冯德柱给拖了起来,紧跟着就是一连串追问。 大鼻涕低沉着脑袋,还是一声都不吭。 吕律也是无语,今天是来吃饭的,不想在这事情上耽搁:“周姐,你家男人不说,我来说。元宝是自己跟的我,前几天不是侥幸打了熊瞎子,熊胆被你家男人给惦记上了,怕是想着我一个外乡人好欺负,就摸过去了,前后去了两次。 头一次被元宝给拦住了,他不敢靠近,走了。 第二次,用大针做了个钩子,绑在耗子肉里来钓狗,想要弄死元宝,这就是他被狗咬,被我揍的原因。 你自个问问他,我有没有冤枉他,现在,就他做的那恶毒钩子,还在我地窨子边的树上挂着。 要不是听王大爷说过他家里困难,有妻儿,我那天当场就想弄死他。 咋地,我警告过他的,现在还敢来挑事?” 周翠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伸手过去一把揪住冯德柱耳朵:“大鼻涕,是不是真的是这么回事儿?说话。” 冯德柱看了眼吕律,想到他当时警告的话,又是一阵心惊,他现在那还敢瞎说,被周翠芬揪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不认,只能点点头,支吾着说道:“我……我就是看着家里粮不多了,还有你们娘俩的衣服裤子都太破了,想弄点钱买点粮,也给你们娘俩换上一身……” 大鼻涕这话等同于承认了。 周翠芬还能说啥? 她现在气不打一处来,眼睛四处一扫,就相中了木栅栏上插着的一根棍子,气愤地推开冯德柱,走过去就将棍子给抽了出来,劈头盖脸地朝着冯德柱就是一通乱打。 “你个瘪犊子,你特么还敢跟我说你就是想去山上下个套子弄点肉给我们娘俩开开荤,结果,你特么是惦记人家的熊胆,怎么就没打死你这个夯货,我特么也好改嫁。 天天跟你说,咱们有手有脚,把地种好,到农场去做做临时工,到林场去帮忙伐木,老老实实地,也能把日子过的踏踏实实的,你就是不听,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周翠芬一边数落着一边下狠手地打。 今天这么一闹,脸算是丢到家了,她那还顾得了其它。 只是一边打,心里却是越来越心酸,她眼泪珠子忍不住下掉,哭出声来。 第30章 一码归一码 棍子结实,冯德柱被抽得怪叫连连,偏偏又躲不过,最终实在受不了,钻人群里,趁机一瘸一拐地跑了,独留下周翠芬一人在站在那里低声抽泣。 这女人自知理亏,倒也坦荡,抓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让大家伙看笑话了,我没想到那瘪犊子还有隐瞒,只是家里这两天为给他治伤打针,弄得实在揭不开锅了,我原本也不想找婶子麻烦,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呀。”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吕律和陈秀玉,当场道歉道:“对不起,大兄弟,还有秀玉妹子,我刚才不该说那难听的话,我这破嘴……” 她扬手就给自己来了两记响亮的耳光,随后转身看着院中的段大娘:“婶子,对不起,我不该来找你的麻烦,求你们原谅。” 周翠芬此举,倒是让吕律不由刮目相看。 周翠芬今天是有些过分,但家里头都那样了,男人又靠不住,怎能不急。 很多时候,各种斤斤计较,都是生活给逼的。 吕律是被弄得挺恼火,但她道歉到了这份上,再跟她计较,就有些不够爷们了。 以前接触少,对她们家没啥了解,现在不同,吕律可是打算在这地儿常住的。 都说屯里屯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己又没啥损失,没必要弄得到处是怨。 周翠芬也很清楚,终究还是要继续在这屯里生活下去的,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诚恳道歉,这才能让屯里人多少还留着点情面,见吕律和陈秀玉脸色不好,她竟是咕噜直接跪下:“我给你们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