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听见虞沛道:“小毛团儿,让姐姐亲亲你,好不好?” 烛玉愣住。 满心的怒火和戾气被这句话给散得干净。 他那如玉面庞瞬间染上淡淡的绯色,呼吸也僵凝了。 尺殊在旁冷冷出声:“我请两位来,似乎并非为了吵架。” 他和银阑交好,知他来了岁洲,便邀他来云涟山小坐。 听他说在找妹妹,又想起上回烛玉来时说自己找着了银弋,他便擅自做主把烛玉也叫来了。 不想竟闹成这副场面。 打从见面开始,两人就跟吃了火药似的。 说话间,他又睨了眼僵坐不动的烛玉。 到底年岁小,脸都气红成这样。 - 虞沛看着毛团儿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又伸出两条雾状的附足,对着空气狠狠出拳。 表情很凶,但震慑力大概为零。 约等于一颗长了手的汤圆儿在打军体拳。 发泄一通后,它又开始抽抽搭搭地流泪,就差能说话了。 天。 那大反派是得受了多大的气啊,竟委屈成这样。 虞沛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戳了下它的额心。 蓬松柔软,还有些暖和。 毛团儿抬起附足不断晃着。 “叽——!” 它受欺负了。 要抱抱才能好。 虞沛摊开手,让它跳到了掌心上,然后托起。 她盯着圆滚滚的毛团儿,半晌,忽问:“小毛团儿,让姐姐亲亲你,好不好?” “歘——”一下,她便看见它头顶的那束小黑花活了过来,“昂首挺胸”地在脑袋上招来摇去。 毛团儿又变成了虞沛熟悉的粉毛团子。 “咕叽咕叽!”它高高跃起,然后重重砸下。 紧接着便开始在她掌心狂跳,蓬松的毛洋洋洒洒。 进度有点快吗? 虞沛挠了下面颊。 趁它跳得欢,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 “上回与你说好的。”她将那枝野茉莉低至它面前,“送你的花。” 毛团儿缓缓停下,愣愣地盯着野茉莉。 和隔着镜子看时不一样,此时它能清楚瞧见花瓣上的每一丝脉络,甚至是黄蕊上小到不能再小的茸毛。 “乌……洼……”它的嘴一张一合,学着她道。 它伸出一条附足,似想碰它,却不敢碰。 是花。 和它头顶上的不一样。 鲜活又漂亮。 像是它永远见不着的天光。 而它的花呢? 它视线稍移,借着伏魔宝器看见了自己头顶上的黑雾小花。 暗淡、单调。 和这石阁里所有的东西都差不多,蒙了层灰似的。 不漂亮。 也不讨喜。 毛团儿蔫哒哒地垂下附足,愣看着那朵花,不出声了。 就连头顶上的小花也跟枯萎了一样,蜷缩起身。 虞沛瞧出它情绪不对。 她想了想,说:“咱俩换好不好?就换彼此喜欢的东西。” 毛团儿可怜兮兮地吸了下鼻子。 “咕……” 它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