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中的不快作不了假, 要放在平时, 虞沛早与他拌起嘴了。 眼下不然。 她只抬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仿佛他那些大起大伏的情绪都与她无关一样。 半晌等不到门开,她渐没了耐心,想走。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一只大手从门后伸出,紧紧抓住她的腕, 也打破了这僵局。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 就被拉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烛玉紧搂着她的腰,脑袋虚靠在她肩上。 “真是……”他似是叹了口气,“当真没脾气闹你。” 虞沛鼻尖轻耸,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淡香。 她心满意足地回抱住他,脑袋蹭了下。 烛玉抬手, 轻一推, 门便合上了。 这样的夜晚,近半月里已不知有过多少回。 刚开始帮她测试灵诀使用的上限时, 还算顺利。 两三回过后, 他开始有意减少改灵丹的用量。 本来是想尝试着让她适应他的灵息, 也免得以后再闹出意外。但不知是不是喝多龙血带来的副作用, 她的确逐渐接纳了他的灵息, 却产生了其他依赖性——常在夜里找他。 第二天又忘得干净。 - 烛玉在床边坐下,顺手燃起一盏烛火。 而他怀里的人,已经习惯性叼咬住他的颈子。 犬齿毫不收力地扣进,淡色金芒从伤口流泻而出,又尽数逸散在她的唇齿间。 疼痛袭上,烛玉闷哼一声,搂着腰身的手圈得更紧。 经过这几回,他已清楚她并非渴血,而是攫取着龙血里的灵息。 说白了,就是将他当成了补灵的丹药。 没过多久,虞沛就失去了兴趣。 她抬起脑袋,在跳动的烛影里对上那双凤眸。 “尾……巴……”她慢吞吞道。 烛玉拿指腹擦净她唇角的淡金龙血,摇头:“不行。” 虞沛一个劲儿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烛玉低头——白天里高束的马尾散开,披在身后,这使他少了些平日的张扬,多了些温色。 “上回就说了,那是最后一次。” 虞沛不大高兴地蹙起眉。 然后断断续续道:“耳……朵……” “也不行——上次不也说了么,是最后一回。”烛玉回拒得更快,他挑眉道,“何况我又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儿了,岂容得随意作弄。” 虞沛的怒容越发明显。 她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僵持片刻,还是烛玉先开了口。 “你倒是惯会想着法子耍弄我。”他抿了下唇,“这回依你,不过当真是最后一次了。” 虞沛将脑袋别得更过,还是不看他。 “两样都让你玩,随你多久。”烛玉低声哄她,“别气,好不好?” 话落,他瞧见她那半掩在发丝下的耳尖动了下。 她偏回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似在考验他的诚心似的。 在那样直勾勾的打量下,烛玉渐觉耳朵泛烫。 她平常对这些就有兴趣,不过不大表露出来。如今意识不清,倒是实诚许多。 他有意摆出正经面容,又强调一遍:“这是最后一回了。” 虞沛没应。 他也不指望她能答出什么话,开始将灵力有意引向发顶。 不多时,便有一对跟鹿茸差不多的龙角顶开乌黑发丝,出现在头上。 他的龙角已不像幼时那样柔软,可也还没完全长好。颜色偏浅偏白,不似其他龙族那般坚硬,还覆着层浅浅、柔软的茸毛,摸着像极短毛的猫。 随着龙角长出,他的侧颈也渐生出一片淡金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