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公夫人被噎得无奈,温声道:“就是因为真心相待,才要生死皆求个明白。弟妹勿要着相了。” 管氏冷哼一声,压根没被这等虚妄之言打动:“今儿别说是大嫂,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 “不是虚的。”云曦突然扬声道。 管氏一怔,将目光转向陆青帆一行:身形俊挺、直眉冷冽的英俊儿郎,身畔跟着一个模样清丽的姑娘和背着大包袱的小丫鬟。 “尔等何人,敢在妾身夫君灵前放肆?” 管氏话音未落,小国公夫人便忙不迭道:“弟妹慎言!此乃正三品刑部陆侍郎,他们是为二弟的案子来的。” 小国公夫人随即压低声音道:“当今圣上钦点刑部及一品仵作勘验破案,弟妹万不可怠慢……” “正三品刑部侍郎?”管氏一脸古怪地重复了一遍。 这稀奇古怪的三人委实不像是朝廷要员的模样。 三人见了礼,云曦便就着方才的话题客气地道:“项二夫人所言差矣,人死确不能复生,但您并非项二爷、怎能替死者言探寻身死真相乃是虚举?” “他人都死了、再无全尸……未来泉下相见,我该如何言明未护他遗体?” 陆青帆最是不喜人拿死者说事,不过都是为了自个儿的执念罢了。 “可若项二爷问他是被哪个奸人所害,夫人又该如何作答?” 项二夫人闻言一怔:“他……” “本该陪伴家人、呵护妻儿的余生都变成了泡影,难道夫人因不可勘验尸首便要放弃追凶吗?” 云曦轻声道:“若凶犯就在府邸之中、暗地里随时静待继续谋害夫人和孩子,届时百年之后夫人同项二爷聚首,又该如何交代?” 接连几问全都踩在了项二夫人最为重视的事情上。 “妾身……” 是啊,跟勘验剖尸比起来,项二爷身死之谜、后代儿子的安危更重要。 小国公夫人见倔强的二弟妹被小仵作三言两语说得哑口无言,心下暗叹不愧是圣上钦点办差之人,有几分能耐。 “还请二夫人放心,民女勘验尸首经验颇丰,既是仵作、也是医者,定会还二夫人一个毫发无损的夫君遗骸,慰其在天之灵。” 管氏被云曦诸言打动,狐疑追问道:“当真能够复原、不损遗容?” “自然。”云曦点头道:“这都是仵作的基本功。” 陆青帆:“……”这可不是仵作的基本功。 在云曦这里,仵作的“基本功”可是颇高的门槛儿呢。 “那、那你便去吧。”片刻后,管氏终于侧了侧身,认真地道:“只能你们进去。” “就我主仆二人去。”云曦认真地承诺道:“还请诸位在厅外等候。” 管氏一行让开一条只容二人通过的小路,等到云曦主仆进入正厅之后,其他人乌泱泱如潮水一般从厅内退出去站在门外,仍旧同陆青帆和小国公夫人对峙。 小国公夫人无奈摇头:“怎得一家人就互相防备成如此模样……” 陆青帆瞥了一眼神色警惕的管氏,随即朝小国公夫人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夫人暂且去忙便是,内间交给云仵作即可。” “……也好,陆大人,告辞了。”小国公夫人当时答应得多痛快,如今没能顺利清肃灵堂就有多丢人。 最后还得让刑部的人自个儿出来摆平管氏。 陆青帆主动开口、小国公夫人立刻借坡下驴告辞离去。 原本往书房方向去的陆青帆绕了个圈子又重新回来,朝管氏说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管氏虽性子倔强,却不是蠢人,见陆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