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蒋大嗓等人先走, 写了封信给蒋大,让他到了江淮交给晴雪,自己则等着逍遥子,和公孙家他们。 期间, 金将军的娘过来了一次, 拓跋木告诉了她金将军在镇守徐州, 金荷婉先是奥了一声, 随后又问了问王妃可有消息,拓跋木知道攻洛的事情瞒不住,便道了王妃在洛阳。 拓跋木到现在还记得,大夏天的,金犇将军的娘仍穿着黑色的衣裙,那个妇人坐在角落里, 消瘦又冷傲, 下撇的唇角紧紧抿着, 淡化了她向来的刻薄, 显得有些愤怒和…伤心。 “我就知道她那性子到了外面…”黑衣妇人背脊挺得直直的, 但因着太直反而让拓跋木有种脆折感, 她在阴影中,声音飘忽不定:“到了外面,定是要受苦的。” 最后,金犇她娘走了,随后就是青山娘子的拜访和窦大郎一家的拜访,阆歌这边应该收到要攻洛的消息了,这些人还是一一的询问她,拓跋木最后僵硬的和青山家的娃娃告别,正想休息时,又来了萧小娘子的好友,戚酒酒,小姑娘别别扭扭的问她,晴雪什么时候回来? 总之,拓跋木回江淮的时候,身后跟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的是金夫人,还有一匹马,马上有一个要当侠女的戚小娘子。 辞别少主,踏上了返途,天气炎热,逍遥子受了不少罪,一路让拓跋小将军慢点再慢点,老骨头要崩散了,道童伺候在逍遥子身边,对江南此行十分向往。 一行人说多不多 ,说少也不少,光是妇孺老弱就占了一半,临走时,少主特意拨了二百人的赤焰轻骑护送他们,赤焰军是少主的亲军,对他们显然很重视。 等走到苍梧州的丑牛关附近,前面就是岱州,拓跋木就遇到了返回阆歌的易凡易将军。 双方点头之后,便各自去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刚过丑牛关,拓跋木就接到了赤焰轻骑斥候的禀告,后方有马蹄声正在快速接近。 拓跋木倒不担心是敌人,他调转马头,戚酒酒抱着一把剑也看向身后,尘土飞扬中,周十六勒马而停,因快速的冲击,墨云踏雪前蹄扬起,长长的嘶鸣一声,周十六勒紧缰绳,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言不发的望着拓跋木。 拓跋木感到头疼,如果他眼睛没看错,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 “你偷了你爹的爱马?” “我是他儿子。”周十六梗着脖子嘴硬道:“骑骑他的马怎么了?” 能从阆歌骑到丑牛关?被周节度副使知道,不得扒了周十六的皮?拓跋木沉默一会道:“将军没说让你去江淮。” “伯父也没说不准我去。”周十六喘着粗气,他为了追上拓跋木他们,这一路可是披星戴月的赶,周十六咬牙道:“反正我就要去。”哪怕到了江淮会被伯父抽鞭子,他也要去。 说罢,就一马当先的往前冲骑。 拓跋木让其他人继续上路,由此,这个队伍里又多了一条尾巴,金夫人是金犇的娘,到了江淮,他还需手书一封提前告诉金将军,拓跋木想着事情,没过一会发现周十六和戚家小娘子并排骑了,落到了队伍后方。 “…你怎么从那些饥民中过来的?”戚酒酒有些惊讶问道,他们这一行人流民们不敢惹,周十六一人怎么穿过那些饥荒灾民的。 现在天大旱,春麦绝收,流民遍地。 她从丑牛关那里过来时,一大帮灾民往幽州方向移动,哪怕他们知道他们这一行人是周幽州的兵,但那种要吃人的饥饿眼神仍然让戚酒酒感到不寒而栗。 周十六也是心有余悸:“我说我是周幽州的侄子,那些流民才让开,也幸好领头的那个吴县令是个知道分寸的,不然我爹的这匹墨云踏雪就要保不住了。” “他是官府的人?”拓跋木道。 “你别看那老头脏兮兮的又矮又瘦,他可是一个县令,带着灾民从苍梧州逃出来的。”周十六哼哼了两声:“还打着黄金台求才的名号,在苍梧州那边丢官弃印,带着一大批流民欲毛遂自荐,苍梧州的那些人才不敢动他,让他逃到了这里,再往前走走,就能乘船到幽州了。” “那老头是第一个大楚官员自发表态要跟着伯父的,还带着那么多人,要不了多久,天下人很快就知道了,我看他就是带着灾民来讨粮食,白吃食的。”周十六道:“反正我是没看出一个老县令能有什么才干。” “他一个县令为啥带着流民离开苍梧州?”戚酒酒好奇道。 “活不下去了呗。”周十六直率道:“你以为哪个州都像幽州,被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