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该它作威作福了。 颇有种看透局势,欺软怕硬之感。 好在鹦鹉究竟不是人,除了挑食爱闹,并没有坏心思。只要顺着它,便能相安无事。 还有一点,它其实很亲近降香。 高玄弼说它性子像怀王,也有其中的道理。 降香还养它的时候,鹦鹉对着她,虽然不乐意听话,却理所应当地享受她的照顾。 后来,谢承思将它丢给了成素,它就一直蔫蔫的。 不知是否敏锐地觉察到主人的不虞,总之,是再没有对着降香那般神气了。 胖胖的身子瘦了一圈,鲜亮的羽毛也泛起了灰。 譬如说此刻。 甘松去取笼子,正往降香这边走来。 鹦鹉眼尖,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她的身影。 激动地扑棱着翅膀,用鸟喙打开笼门上的插锁,“腾”地几下,笨拙地飞到了降香怀里。 又把她手里抱着的手笼,一爪子踢歪了! 霸占了她胸口最暖和的地方,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缩着脖子,端端正正地窝好。 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我的!我的!我的!走开!走开!走开!” 把甘松惊得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一连好几个这:“这这这……” 这只肥鸟,当真成了精! “这什么这!这什么这!这什么这!”鹦鹉嗖地伸长脖子,周围一圈羽毛炸开,往甘松的手背上狠狠地啄去! 降香这时倒反应过来了。 她抱着鸟儿,身子往后挪了挪,让它正巧碰不到甘松。 这还得了!气急败坏的鹦鹉扭过头,就往她身上啄去:“不许拦我!不许拦我!不许拦我!” 方才鸟嘴逃生的甘松,这时却有了看热闹的兴致。 哈哈,这肥鸟果然是成了精,太好玩了! 他都有些不想走了。 但他毕竟担着府卫的职责。 见时间差不多,便顺势向降香提出告辞:“那我先走了。” 降香好不容易摆脱了鹦鹉的利喙,正手忙脚乱地为它梳毛,哄它消气。她自从进了这间东跨院,便再没看顾过它,上手已经有些生疏了。 也没空行礼,便冲着甘松点点头。 甘松踏出院子的那一刻,降香如释重负。 她垂下眼睛,将脸挨在鹦鹉背上。鲜艳厚重的羽毛蹭在鼻尖上,痒痒的。 多谢你,小鸟儿。 多亏有你。 她终于不用被拷问,为何住进了这里?是不是与殿下生了龃龉? 除此以外,鹦鹉确实为降香的屋子里,带来了些生气。 她没法再独自躲在角落里了。 新来的哑女,每次试着为鹦鹉添食加水,都会被它尖利的叫声吓退。 它不仅要叫,还会一脚把食盆打翻。 稻谷和果子撒了一地。 降香不愿意为难别人,便亲自接下了喂鸟的活计。 鹦鹉的脾气大,不喜欢笼子,喜欢院子,每天要晒太阳。 降香不满足它,它就要阴阳怪气地开口:“笨蛋,笨蛋,笨蛋!”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她只能尽量满足它。 为它把门窗都打开,为它立一个专门的架子,不用笼子关着它,也带着它到院子里玩。 这样几日下来,她心里装满了鹦鹉的事,没空多想。 精神头确实是一天好过一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