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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爱


  然而,对这些孩子的人道援助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在皇家军校里享受到舒适安逸的生活,部队里的训练异常残酷,常常超出他们体能的极限。凌驹因为从小营养不良,适应力和恢复力都很差,身上的伤从来都没断过。虽然没有人明确表示出歧视和排挤,但是每次训练的时候,往往谁也不愿意跟一个拖后腿的家伙同组。

    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孤独不是一个少年能够承受的。完全集体化的生活没有私人的空间,即使回到宿舍也不能流露半点脆弱,他开始喜欢在没有人的浴室更衣室里,躲在一人多高的存衣柜里哭泣,发泄出再积存下去就能让他疯掉的情绪。

    那天还是一名普通学生的彦凉,恰好因为训练得较晚,最后一个使用了公共浴室,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隐约的哭声,便将躲在柜子里的凌驹找了出来,替他身上擦碰的地方抹了药水,又帮他过于僵硬的肌肉做了的按摩。谁也没有说什么,这样的事情竟然就成了惯例,每次彦凉在浴室碰见这个瘦小的孩子,都要充当半个医生。

    “真不知道体检这关设了有什么用,你这个样子都能当兵吗,”彦凉说着,顺手在他头顶比画了一下,“身高就不够吧。”

    “那么高好吗?要打仗,中弹的几率都比别人大,”凌驹有些不服气,但是目光却无法从面前的人又挺拔又健康的身材上移开,“我以前连饭都没得吃,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上个星期就撞伤的地方怎么还没好?”彦凉抬起他的胳膊看了看说。

    “小时候没营养啊,血液循环就差。”

    彦凉听着便停下手中涂药的动作,抬起头问,“你小时候都吃什么了?”

    “一星期家里只买得起一小袋米,实在饿了就用当地河床里的稀泥,一点点倒在太阳下晒干,做成饼干吃。”

    “……”他有些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真的假的,那你不是成个泥孩子了?”

    “还有更狠的呢,我出生的时候,妈要是没有奶喂我,就把手腕割破了,用血混着水喂。”

    “你不是因为这个才成孤儿的吧?”彦凉这次似乎是真不信了,只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新添的淤伤上,他熟练地把药倒在手心里,摩擦热了之后,涂抹在对方皮肤上,因为手心所带的温度,药力能够更好地渗透。

    “好了,还有什么地方?”他围着看了一圈,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凌驹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里面。”

    “那里怎么会受伤?你用舌头去扔铅球了吗?”

    “翻障碍墙的时候摔下来,磕在地上,牙齿把里面的肉磕破了。”

    彦凉哭笑不得的样子让他觉得愉快,于是主动张开嘴巴,等对方的棉签吸饱了鲜红色的药水,探入其中。

    “张大一点,跟本看不见伤口,……是这里吗?”

    “好苦……”

    “苦?”彦凉把棉签抽了出来扔在一旁,看着药水随着他大量分泌的唾液而顺着嘴角流下来,在下巴上留下一路淡淡的红痕,他忍不住抬手替他拭去,接触到少年颈动脉处的温度,竟然舍不得放下。

    “有你吃的泥巴苦吗?”

    “泥巴是甜的,”凌驹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们把一种有甜味的野草捣碎了加进去,就变成甜的了。这个简直又苦又涩,还刺鼻,不信你尝尝?”

    话音刚落,彦凉便突然倾身上去,吻住他的唇,舔掉了溢出他嘴角的,带着红丝的唾液,那一瞬间,他感觉凌驹的呼吸都骤然停止了。

    “是够苦的。”他说着放开全身僵直的少年,拍了拍他毫无反应的脸,转头一口吐出嘴里红色的药液。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拧好药水瓶的盖子,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放在一旁的东西,直到拿上外套离开时,凌驹都还坐在原处,丢了魂般一动不动。

    “就这样子不要长高了,接吻正合适。”他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很自然地转头说了一句,这似乎才终于按中了启动的开关,激得凌驹一下子从长凳上跳起来,红了整个脸。

    “凌驹……凌驹!”

    雷之弋的喊声让他睁开了眼睛,他忙往里面缩了一下,将被子裹得更紧,莫名的火气让他的态度依然恶劣,“干什么?别管我!”

    “你没事吧?我下去买点吃的,你肚子饿吗?”

    “我说了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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