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激进一些。”他喃喃说着模菱两可的话语,移开他飘忽不定的黑色眼睛,低下头喝了一口拿在手里的香槟。 小洛不在……怎么回事?走之前明明让婆婆转告过骁易,要他在成年礼结束之后把他带到国民会的大会议厅参加宴会的。 他趁着这谈话的间隙又环顾了一圈整个会场,仍然没有发觉那个青年的身影,心中不由地产生一股无名的焦躁。 本来想要在这里确定的,他是否听到了在广场上他当着整个东大陆的人对他做出的承诺,好让这只不听话的流浪狗安心地留在他身边,不再过曾经那种担惊受怕,没有保障的生活。 与悖都的和谈计划连日期都已经初步拟订了,你为我争取的和平就快来了吧?今后,不会再出现战争的无谓牺牲品,无法反抗的婴儿们,再也不会有强权的黑手摆布他们的未来,他们会从温暖的母亲的子宫降生,感受血脉安排的因缘,而不是成为孤独奔赴边疆满身伤痛的士兵。如果限制我的个人自由就可以有机会改变现状,有机会为更多弱势的人带来全新的未来,那么就算是第一万次,我也会登上那矗立在悬崖边的荆棘王座。小洛,为何不跟我一起迎接,并且庆祝那一刻的诞生呢? 不知是什么样的直觉让他越来越心神不宁,终于找了个借口从国民会主席那里脱了身,俊流甚至没有告知就站在不远处的父母,径自出了宴会厅,顺着涂有光亮清漆的深褐色雕花扶手,加快步伐奔下了长长的旋转楼梯。 车子呼啸着擦破午后郊外的温暾光景,停在被新发的嫩绿色蔷薇藤攀着的花架下时,不等引擎的闷响落定,俊流便打开车门跳下去,略显急促的脚步横穿过刚被撒上水露的草地,很快踏上了主屋正门前的白石台阶。 他心无旁骛地穿过门厅,从透进阳光的日间会客室旁进到了草木扶疏的花园中庭,又径直来到了西苑一翼,顾不得擦肩而过的侍女略微不知所措的反应,加快步子跑上了位于顶楼的尽头那间视野最好的客房。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脑袋空空如也,房间内明显已被仔细地打扫过,重新恢复到了没有使用之前的状态。被子和枕头被挪走了,床上铺着挡灰的大印花罩,摆满厚重书籍的木书柜也上了锁,屋顶正中的水晶吊灯被丝质护帘覆盖。夏曦园里这样闲置的房间数不胜数,一年到头也用不上一两次,它们又被很好地封存起来,留做了皇室的遗产。 俊流的心口涌上一阵慌乱,他冲进屋子一把打开衣柜,发现原本挂着的寥寥几件衣服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没有他翻过的书,塞在床下面的行李也都不见了踪影。 “别开这种玩笑!” 他又急又恼,凌乱地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房间外传来的声音才打断了他一团混乱的思维。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吗?陛下说你们晚上才会回来的啊……” 俊流看到一脸茫然的彭丝站在身后,急忙问到,“婆婆,小洛去哪里了?你们收拾过房间,肯定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别骗我!” “他……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彭丝瞪大眼睛,“您不知道吗?骁易说他定好了车票,所以很赶时间,我还帮他打包了行李……”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一声?!”不等她说完,俊流便禁不住发了脾气,看着眼前的老管家说不出话却又略显委屈的样子,他顾不得多想,撇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彭丝冲出了房门,“我要马上联系骁易,叫他把人给我带回来!” 他匆匆踏上面向花园中庭的外廊,雕花的柱廊被西下的日光拉长了影子,把前方长长的走道划分成了黑白分明的间隔,才跑出几步,耳畔突然传来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俊流猛地站住了,忙循着声音的来处投去目光。 齐洛还是穿着前去参加成人礼时的,被打理得光鲜体面的空军制服,一动不动地站在底层的花园正中间,被淡黄色的迎春花簇拥着。背后的喷水池像个制造效果的布景,折射出的光晕让他显得有点不真实。但是当他的目光焦点聚集在俊流尚还处在失神状态的面庞上时,嘴角一如往常般温和的微笑,就像是某个源动力般,让对方的心跳乃至血液的流动都在上一秒的停滞后,又一下子冲破了那揪紧的阻塞,平稳顺畅地运做起来。 “……什么啊……你吓了我一跳,小洛!你们居然联合起来玩我?”俊流在整个松了一口气之后,脸上跟着扬起回应对方的笑容,脚步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