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移动起来。 “别动!俊流。”专心致志地注视着他的齐洛,突然开口制止到,“就站在那里,听我说好吗?” 对方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严肃,俊流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迟疑着渐渐停在了外走廊的正中间,用眼睛询问从下方仰视着他的青年。 “我到底还是做不到……不辞而别。”齐洛放轻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他逆光的位置让脸上的细微神情很难从高处辨别清楚,“你在先贤广场说的那些话,一直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荡,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相比之下,我如果连当面告别的勇气都没有,未免太差劲了,所以我从半路折了回来,为的是再见你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才转眼而已,俊流心头的大石便又悬了起来,他不由地向栏杆外倾斜出去,似乎想让声音传递得更直接,“你急着去哪里?现在已经快进入谈判前的停战期了,你回去前线也不会有什么任务,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住一阵子?我们三年没见,你只不过停留了不到两个星期而已!” “俊流,我已经退役了。”齐洛不由地躲避开那焦灼的目光,微微低头,不想面对他眼中下一秒即将出现的惊愕,“我不会回前线了,我要回达鲁非。” “什么……?不可能,战争还没有结束,你还在服役期啊……” “是的,我提前申请退役了,军部也批准了,在我离开风壑基地的时候。” “为什么?!”俊流的拳头打在栏杆上,心头越发急噪,“你为什么?!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齐洛感觉到脖子有些僵硬起来,因为能确实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失控,接下来的话让他难以启齿。他沉默了片刻,在周围轻音乐般的水流声中镇定下来。虽然挖掘出扎根在心底的刺,将牵扯到深远的疼痛,并且把它们暴露出来会有些不堪,但他认定,在这个地方把一切都解释清楚是他应当履行的责任。 “我姐姐出事了。”即使是再沉重的东西,经历长时间隐忍后,也显得平平淡淡。齐洛吐了口气,尽量以和缓的声调继续说下去。 “我在前线的时候,就已经很久没有再收到她的消息了。姐姐从来都告诉我说她只是在帮人洗衣服谋生,但是她却在军事基地那种危险的地方做粗重的活。夹层区被分配到的物资有限,政府的赡养金也经常拖欠,担负昂贵的物价是很困难的。” “她打工的那个地方处在夹层区和中心区交界,那一带治安非常混乱。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她被人袭击……”齐洛喘了口气,像是在用力面对自己颤抖的内心,“她遭到了一个歹徒的强暴。” 他硬生生地说完了这句话,尽量把流露情绪的空隙减低到最小,逼着自己不在叙述这件事的时候附带什么思维活动,这才微微放宽心境。 “那混蛋还想杀人灭口,幸好被附近一个站岗偷懒,出来溜达的士兵看到,她才拣回一条命。之后那个士兵的家人收留了她,还因此写了封信给我。但贺泽当时正是扭转战局的关键时期,寄到军队的私人信件被延误得非常严重。等我按照信里的联系方式联系那个士兵的时候,却被告知姐姐早已经不辞而别。” “她应该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我吧,所以就这样失踪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从那时便彻底失去了姐姐的消息,她现在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都无从知晓。” “我不想把消极情绪传递给你,俊流……但是你知道我在前线剩下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吗?甚至在打仗时都会走神。我在这边拼命了这么多年,在前线出生入死,每一次的荣誉都是从死神指缝里挤出来的。但是……最后一切都白费了,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杂种完全毁掉了!” 说到这里,即使是早有克制,齐洛的语调也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悔恨,他眼角处的暗淡深重得快要将目光淹没,“所以我必须回去,我必须要回去找她!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顾我,让我忘记了她是那么脆弱。我没办法想象,姐姐在遭遇那种事情时是多么恐惧和绝望,如果我一直能够在她身边保护她,不去妄想什么更好的生活,至少不会失去更多,人如果不抱着太大的野心,至少能够抓紧身边仅有的幸福。” “不是的!”一直静静听着的俊流,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种消极的情绪,这一刻如果能站在那个青年的面前,他一定克制不住用力吻他的冲动,“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