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喂,你们搞错人了!” 菲昂司一边大喊着,一边小跑着赶过来,他毫无惧色地插进这群气势逼人的特殊执法者之中,看了一眼伽西不忍卒睹的脸和早已失去神采的黯然双眸,斩钉截铁地说,“他昨天下午回来是和伽鲁闹了矛盾,后来就来我这里住了,一整晚我们都在一起,喝了酒,还玩了一会牌,一连的好几个士兵都看见了,不相信的话,接下来一一查证即可,这样随便抓人可是有滥用职权的嫌疑。” “你是哪里来的鸟,”领头的男人看这个无名的小兵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立刻来了脾气,要知道戒律队是连校官级别的军人都要畏惧三分的,更别替谁敢以近乎威胁的口气打断他们执法,“枪都没摸热过,管起我们的事情来了?等查清楚不关他的事的话,我们自然会放了他,你这样急于阻拦,反倒让我怀疑起你的动机了,嗯?不会也是个包庇的共犯吧?” 菲昂司不慌不忙地哼了一声,却否定不了此时的心虚,对方不愧是一群身经百战的老狐狸,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应付的。就算这样临时的谎话蒙混得了一时,但恐怕那些答应作伪证的同伴们,一面对这些惯于问训的老手,也只能是乖乖交代保全自身了事。 这时,站在那男人一旁的下属突然靠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于是他的神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目光再次打量到菲昂司身上时,他别有意味地笑了,“原来如此……你是肖恩上校的家眷啊,曾经悖都最大的世袭贵族后裔,现在即将被重用的陆军司令,难怪,说话的底气这么足。” 虽然讨厌对方以略带讽刺的口气说出主人之名,菲昂司仍旧松了口气,至少对方会有所顾忌他的背景,不敢过于肆无忌惮。稍微有点常识的士兵都知道,倘若被带到供这群人为所欲为的审讯室里,不管伽西是否真的有罪,都必然是凶多吉少。 “长官!”正在对持还未化解之际,一个急急忙忙跑来的戒律队成员打破了僵局,他冲到这群人中,大声报告道,“机化步兵团下第三火力营的保障连有消息报上来了,几个士兵说,凌晨的时候有个满身是血的士兵,开走了一辆轻型运输车,强行冲破了营区的岗哨,往东南部的郊区外开走了……” 3 尽管朋友将身上的厚羊毛军大衣脱下来覆盖在他身上,伽西全身的颤抖也没有减轻分毫。 菲昂司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安慰往往代表对方还没到除翘辫子之外更惨的境地,但现在他想不出分毫该死的方法,能够说服伽西至少去逃避这命运,更别说去逆转它。 “听说是在半夜从寝室出来,摸黑到厕所方便的时候被割破了喉咙和颈动脉,断气之后身上才被捅了几十刀,下半身的命根子也被割掉,现场没能找到,估计是扔到下水道冲走了。”他平静告诉对方事件的细节,故意不去注视伽西的表情。两人只是冒着厚重的飞雪,远远站在被封锁的军官宿舍外,望着那个似乎还散发血气的黑洞洞的小窗户,“高级军官的宿舍都有整夜站岗的士兵,伽鲁似乎是从旁边的那棵树爬进四楼,然后在克雷托的房间外等着他的。他当时的思维一定很清醒,因为整个行动非常迅速安静,藏在厕所隔间里的尸体也是凌晨时候才被发现,一般士兵根本很难做到。”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在这里赞赏那孩子的出色行动完全不合时宜,于是也噤了声,偷偷侧过眼睛看了看伽西没有任何反应的脸,才无奈地吐了口气。 这时,刚刚检视过现场的几位军官从楼上下来,被随从簇拥着的他们神情凝重地出现在底楼的门厅前,当菲昂司发现就连此次镇压行动中的最高位首长──第八师的师长康奈少将也在其中的时候,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评论,一直静静站在身边的伽西便突然扔下披在肩膀上的大衣,箭一般地冲了上去。 “等……等一下!你是什么人?!” 伽西接连推开慌忙上前阻拦的卫兵,在所有人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康奈少将的面前,几乎是五体投地一般猛地扑到在他脚下。 “我是……我是那个犯人的哥哥!”伽西将双手平伸在头顶前方,额头和鼻尖紧紧地贴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尽最大努力地表现出自己没有任何恶意,他用尽力气大声喊着,以确保自己的声音能在突然骚动起来的人群中一字不差传达到长官耳朵里,“求您了!请您听我说几句话!无论如何……请您听我说几句话!!一分钟!给我一分钟就足够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