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如何?”他看她的画:一朵鸢尾花的金色的太阳,黑色的部分很多,有一条蛇。 窗户有些反光,照着她那双和她那个亲哥哥一样的眼睛。 “对性和生死有着融为一体的看法,又贪恋一点生的感觉。” 他们话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门开时,江猷沉正好看了一眼表,随后站起身看向江鸾。 和平常一样平常。褚伯然也是。 “我和你哥哥大概会谈五分钟,说一下我们以后的安排。你可以先去休息会,累了吧?”褚伯然以手示意,语调平稳又带着些关怀,“要不要喝点水?” 江鸾点点头,看了江猷沉一眼走了。 对于道德的犹豫不要太过长。 站在房间内,他最先看到了书桌,于是往那边靠了下,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 “江先生,”褚伯然公务性地朝他递来目光,似乎是一种“我无意冒犯”地问,“你觉得···?···你怎么定义你们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褚伯然刚刚就知道的。 江猷沉的表现很平静,但似乎愣了下,又似乎是想开口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签有保密条例···?···我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江猷沉的黑眼珠子扫着他,最终开口,“唯一的关系。” 褚伯然停顿了片刻,才点点头,轻声说,好的。 “家庭和睦、没有受到过创伤。”他读了她在之前的医生那里的“履历”。她转诊了四次。 “关于您之前咨询的抑郁和性压抑,她属于正常值。不过也要小心抑郁复发的可能性。”他顿了顿,“···?···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承压能力、偏执需要在之后进行评估,不过学业上没有太多问题。心智健全,排除反社会人格的并发症。其他的···?···目前来看她应该还需要做7次咨询,这期间如果需要暂停,或者感觉不适,都可以找我。” 江猷沉朝他颔首。 签字、他转身,迈着步伐、踩过稳固的木地板,皮鞋底和木头的触感在一起特殊的声音。 那是他漫长的五分钟。 唯一的关系。医生,病人。 天。 “江先生,”褚伯然摸了摸眼镜框,抬起头看向已经拉开门的江猷沉。 褚伯然把一只手放在桌上,以一种较为轻松的姿势面向他,“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江猷沉转过头来,那双和她一样的、机质的目光投来,突然冷淡地打断,“如果一个人,永远不爱你,但是永远需要你、依赖你,你会怎么办?” 褚伯然愣了愣。 江猷沉恢复了他那惯常有的表情。 啪。 门永远关上了。 一座几何结构的建筑,密不透风的黑暗,却流动着令人倍感舒适的风。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自己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