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爽,陆衣锦吊着一只胳膊,小火烘着给洛云的药,之前朱扁鹊看他煎药都颇为赞赏。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劳碌命,怎么所有家务活都很快上手。 他余光看到苏可可正在院子里认真练功,这次的事情对他刺激不小。耳边又传来李沛唧唧呱呱的声音。这是朱扁鹊临行前的建议,说多与洛云交谈有助于他的苏醒。李沛跟接到圣旨一样,每天除了吃饭练功就扎根在洛云的房间里,一路从柬山大会分别后讲起。她的语言组织能力不是很强,讲的很简略,往往一段惊心动魄的事情几句话就说完了,很快便无话可说。陆衣锦煎药也是无聊,时常分只耳朵听她搜肠刮肚的找合适的词描绘。他听的相当愉快,忽然有点理解张鹤泽聆听荣飞燕木锯般歌声时的心情。 她没有讲博罗国和魏家村的事情,也没有提张鹤泽失去了一条手臂。 “朱大夫的医嘱是叫醒还是吵醒啊”一个笑意吟吟的声音传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尹昭。 陆衣锦熟练的塞一把柴火:“反正醒了就好。” 他和尹昭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差一点,此刻心里感到有些尴尬。尹昭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抱着胳膊靠在门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尹昭忽然笑道:“很烦人吧,他们师兄妹” 陆衣锦没想到她忽然说出这句话,愣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是有点” “光明正大” “坦坦荡荡” “好像就他们是好人” “别人都是小人一样。” “明明打定主意烂在泥里,他们却非要拼命拉你出去。也根本不问人家愿不愿意。” 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陆衣锦真没想到在这遇到知音。他的笑容渐渐淡去:“……你怎么和朱扁鹊他们一艘船。”他真正想问的是,尹昭为什么会冒着叛教的风险来救他们。 尹昭看向洛云的房间,“你跟李沛在一起了?” 陆衣锦被问的一愣,下意识道:“嗯” 尹昭低了下头,好像颇为犹豫:“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她见陆衣锦一脸茫然,追加道:“你自来没有真心朋友,她和你一同冒险,是陪伴,她尊重你甚至屡次救你性命,连被你伤害也不曾放弃,是感激……可……可这些大概也不算爱吧。”她几乎从不与人坦诚相待,此刻语气甚至有些窘迫。 陆衣锦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 尹昭忽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十分后悔展露真实的想法,有些想要夺门而出,可还是坚持说道:“甚至会不会觉得,只是在黑暗里待太久了,像飞蛾一样产生了趋光的本能……算了”她终于再也说不下去,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女的怎么这么麻烦啊”陆衣锦忽然笑道。 “有什么好分的,我就是喜欢她,她开心我就开心,看到她我就想摸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