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熬过一夜又一夜的呢? 他的唇紧紧贴着那些伤痕,细密而轻柔,从上到下。 沉积十年的情感,终于决堤,汹涌而出。 他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揽住她的脖子,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有些羞赧地说:“让你看笑话了……” 明明饱经人世,此时的他却像个处男,前戏还没有完成,就一泻千里,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她却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她知道,不受控制的不只是精液。 是他对她压抑了十年的爱。 权力是一张不受控制的网。他们身在囚笼,彼此利用,彼此折磨。 悬垂于头顶的剑,随时可以斩断他们细若游丝的牵绊。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 他入宫给她的母亲请安,然后拉着她,在一树红枫下逮蛐蛐。 她捧着蛐蛐,他捧着她的脸。 夕阳越过宫墙,照在他们的身上。 情到浓处,理智顺着缝隙蔓延而上。 她感觉到他又硬了起来,只好轻轻推开他。 “你的身体还没好,还是好好休养几天再说。来日方长,以后再……” 他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嘴。 涎津声里,他含含混混地说:“我只听到来日,没听到方长。” 沉凝试图推开他,他却把手探进她的亵裤。 她身体一颤,立马没了力气。 只能勾着他的脖子,黏黏腻腻地拒绝:“你……你不要勾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阿凝。”他温热的吐息撩拨着她的耳朵。这两个字,仿佛钻进了她的灵魂里。 他问: “喜欢什么姿势?” 眼泪喷薄。脸上和下体都是汹涌一片。 她不自觉地夹紧双腿,他的手指迎着润湿的巢穴探得更深。 她喘着气。 不确定是哭噎着了,还是因为高潮而震颤。 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喜欢……能看见你……的姿势……” 她哭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泪水。 最艰难的那几年,她饱受身体和精神的折磨,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委屈到泣不成声。 她在他的肩膀上留下齿痕。 听到他“嘶”,她又抱紧了他。 她叫他:“哥哥。” “叫哥哥。” “黎臻。” “叫哥哥叫哥哥叫哥哥。” “黎臻黎臻黎臻。” 她躺在绵软的被褥之间,看着他的身体轻轻压了上来。 怕压疼了她,他的手臂抵在她的身体两侧,承受着身体大部分的重量。 伤口受力,疼进骨头缝里。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的手肘抵着床板,抬起身子来。 在他的笼罩之下,她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躺下,”她说,“我来。” 沉凝从来没有主动过。 她跨坐在黎臻身上的时候,她有些后悔。 她的后宫明明有那么多人供她享用,她却因为不想被其他男人破坏那段封存十年的情感,而一次都没有触碰过。 结果就是,真到了她可以掌控一切的时候,反而生疏了起来。 膝盖支撑着身体,她不敢坐得太沉。 会太深,她受不了。 异物侵入的痛苦夹杂着快乐,她想要逃离,却又舍不得放手。 她仰着脖颈,在他的身上摇晃颠簸。 深深浅浅、快快慢慢,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是她十年来不曾有过的主动。 晚风撩拨着纱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