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嗡嗡地响,杀了我?你说你要杀了我?吴松的表情扭曲得可怕,青筋在脖子上爆出,一条条连接到锁骨。 「快帮我餵药...」程品诺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快帮我餵药...」 吴松抬头看他,凌乱的头发,乾净的睡衣。 叹了口气:「你走吧,我让你走。」 程品诺瞪大眼睛,你让我走?你终于不耐烦了,你让我走?你说爱我的呀,你让我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放开手,刀子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你居然让我走?抬起手扣住吴松的喉咙,你让我走? 扣在脖子上的手力度渐渐加大,吴松把手放在程品诺的肩膀上,大拇指用力按着他的锁骨。逐渐蔓延开的痛感让程品诺皱了一下眉头。 「我要杀了你。」程品诺说。我要杀了你。 「你真是个疯子。」吴松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他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液。你真是一个疯子,你他妈也在努力把我变成疯子。很好,你办到了。收回按在锁骨上的大拇指,扭转一个角度,压在程品诺的喉结上,具有弹性的喉结因为咳嗽而上下摆动起来。 程品诺松开吴松的脖子,指甲抠在吴松的手指上,想要挣脱开他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周围的以前变得让人感觉眩晕,他现在需要什么?空气,空气就足够了。 给我呀,你说过什么都给我的。 你怎么。光线在睫毛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不给我了呀。头重重地垂了下来,发丝扫到吴松虎口。 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程品诺揉揉太阳穴,走出卧室,客厅已经被收拾得乾乾净净,桌上留了一串钥匙,下面压着一张信用卡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是吴松的留言——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公司交给jackson打理了。信用卡里有足够的钱。不用找我,会回来的。 我爱你。 吴松。 走?你他妈跟我说走?我不走所以你走,很好。那我就等你回来。 我要杀了你。 程品诺紧握着自己的手腕,在抽屉里找安定文。 我要杀了你。 时间平平淡淡地过了三年,莫居凡温时宇二人时常会带着一些旅游带回来的小礼物上门拜访。 医生说程品诺快要痊癒了。本来病情就不是很严重,修养两年也该好了。 安定文摆在柜子里,还剩下几瓶,是吴松那时候留下来的。没有开封,上面落满了尘埃。原本白色的塑料瓶染成了黄色,瓶子上标籤的胶水完全失去作用,手指轻轻一碰,就掉了下来。 拿起那几瓶安定文一起丢到垃圾桶里。坐回沙发上。桌上还摆着冒着热气的茶和莫居凡温时宇两人放在桌子上的琉璃灯。 「等等。」刚踏出程品诺家门外的温时宇回头看了一眼窗户。 「怎么了?」莫居凡顺着温时宇的视线看过去,握着他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 「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温时宇对上莫居凡的眼睛,问道。 「他会回来的。」闭眼吻上温时宇柔软的嘴唇。不要担心,吴松会回来的。 两人是在日本旅游时遇见的吴松,穿着一件风衣,站在小摊前挑选着些什么。 「哥!」温时宇喊道。 吴松回过头来,手里拿着几串珠子,见是温时宇莫居凡两人,笑弯了眉眼。 「是你们呀。」 温时宇拉着莫居凡走到他身边:「恩。你和村上先生一起来的吗?」 「没有,」吴松摇头,「我自己来的。他在家里。」 「哦?」 「这事情有点长,到一个地方坐着说吧。」 三人到了一个餐厅,吴松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临走前递给二人一个盒子,说:「在下一个冬天,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 盒子里装着的就是正躺在程品诺家桌上的琉璃灯。 程品诺拿起琉璃灯,把灯放在床头,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屋顶上的雪花掉了一小块,没有发出砸到地上的声音。 隐约感觉门没关好,于是走出卧室,按下门把,窗外的风灌了进来,程品诺被冻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头要把门关上,却看见一个人正站在门外。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味。 吴松并没有任何尷尬的感觉,收回放在门铃上的手,搂住身前的人,头深深地埋入那人的脖颈里:「我回来了。」 呼吸的热气传递到程品诺的脖子上,让他浑身僵了一下。 「我等你好久了。」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等了你好久了。 ==松诺番外(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