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商艳云。 两个女子,起初妙月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商艳云,她盖着轻纱幂篱,妙月只觉得她很熟悉。另一个女子妙月却认识,她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女徒弟。 妙月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然后转向旁边的幂篱女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商艳云。 女子像见到至亲一样激动:“可找到你们了!师父神志不清,一直念叨云露宫。我翻遍师父的信件,发现这儿能联系到云露宫。上次见面没有和姑娘介绍过我自己,我叫橘叶。” 她像甩开沉重的行礼一样,把商艳云甩到妙月手里,妙月碰到商艳云的手,想躲开,商艳云却牢牢钳制住了她的手。妙月被她冰凉的手刺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妙月再甩商艳云的手,商艳云绝不松手。妙月猛拍她的手,商艳云动都不动,很执着。妙月无奈,她抓着她也不会少块肉。 妙月回头喊师叔师姐他们,又招呼橘叶坐下。 橘叶把手里的东西丢到门口的药渣篓里,妙月哎了一声:“那不是装垃圾的。”她连忙把东西捡起来,触感冰凉,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两张粗制滥造的人皮面具。 橘叶坐下,喝了一口大麦茶,摇头道:“我到这来可谓是千难万险。师父她神志失常,若她还清醒,这路上也绝不会如此惊心动魄。” 妙月还被一言不发的商艳云抓着手,她就拖着商艳云把门窗都关上了,师叔师姐从后面赶过来,秋媛一眼就认出了橘叶。 “你不是那个?” 橘叶一点头:“我是。” 妙月向秋媛、雨霖和师叔说明了情况。师叔掀开商艳云的斗笠,商艳云的脸露了出来,短短几日不见,商艳云的面孔和气色完全变了。眼珠子转也不转,从前她容光焕发,现在是面如死灰。 商不离和商艳云是同辈,看着她,露出复杂的神情,往日涌上心头,她曾经也是他们的小师妹。商不离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小云?” 商艳云神色略活泛了些,她看向商不离:“离师哥……” 然后商不离再和她说话,她就无法回答了。她回答不出来,雨霖妙月都通医理,看她如此呆滞,便心道不好,她要么是中毒,要么大脑受伤。医者仁心,商不离直接替商艳云看起了诊。 师叔和雨霖围住了艳云。 秋媛就坐到了妙月身边。 妙月看向饮了几碗大麦茶的橘叶,柔声问她:“你饿不饿?” 橘叶轻轻点头。 妙月从厨房拿出一些馒头给她:“暂时只有这些了。一会再给你做。” 橘叶摇头:“你且听我说。” 妙月就支起耳朵听她说。 橘叶说话的声音轻柔沙哑,“分别以后,我心里有所感触,决定回花楼,收拾东西,金盆洗手。我原本就是青楼女子,能练武已经是叁生有幸了。这功法虽邪门,却也是我这种女子可望不可即的传奇。我心里十分不舍,决定再干一次,就自此收手。我虽浅浅入门,但是也有所成了。出掌挥拳,我竟能与壮汉过招。虽谈不上身轻如燕,却也比以前要康健多了。所以,也希望你理解,我曾经饱受龟公拳脚迫害,能有此成就,我自然会不舍。结果,遇到了两个似乎江湖上很有名气的公子?” “一个叫雷……什么。一个是不是姓希?” 橘叶从包袱里拿出两板符牌,妙月定睛一看,九雷岛和净山门。那估计是雷英雄和郗阳凌了。 原来那日,雷英雄和郗阳凌并非遇到了商艳云,而是见到了打算干完最后一票就收手的橘叶。 橘叶认真道:“我杀掉最后一个男人后,真的打算收拾细软离开。我以前从来不在青楼动手,你知道吗,我们这行分潭水和流水。流水就是到人家的家里去,潭水就是人家上我们这来。我前几次都是流水,无牵无挂的汉子,烂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这次决定离开时选潭水下手,也只是想给青楼惹个麻烦。” “可是这两个人和寻常嫖客不同。我慌忙藏好尸体,他们应该发现了,却毫无反应。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找麻烦。可是我观摩他们身上的刀剑和佩带,我又心动了。” 妙月无意指责她言行不一,说好了最好一票,却又因为钱动了心。青楼女子,身如浮萍,唯一可靠的就是枕下的铜钱。 “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