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萦,把她抱起来,柔声安抚她。 对着后面追来的君不封,她一脸嫌弃地骂道:“多大年纪了,怎么连个孩子都哄不好?” 解萦本来还在痛哭,一听茹心骂君不封,她先不乐意了,抽泣着嘶吼道:“不许你说我大哥!”茹心也不恼,拍拍解萦的后背,她和她碰了碰头,“姐姐说的是事实,不是谩骂。这男人呐,你太给他脸,他就会蹬鼻子上脸,该骂还得骂。” 解萦不解地眨着眼睛,再看一旁的君不封,脸上满是尴尬,全然不是在自己面前的胸有成竹。但可能是因为被茹心骂了,君不封的眉梢有一股盖不住的微弱喜气。吃了瘪的大哥少见,但冲着女人“犯贱”,这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解萦气得横眉冷竖,心里骂着他贱坯子,更讨厌他了,君不封试图凑过来,她就踹他。 后面君不封实在没辙,只能让茹心抱着解萦,上了她的马。 前去秦州的路上,君不封一直试图和解萦握手言和,但小姑娘这次是真气急了,他一凑近就撒泼,最后折磨得连茹心都开始苦笑:“以前声竹说你这小妹子的脾气大,我还不觉得,今天可是见着了。” 茹心这句话,倒把解萦给说冷静了。 她被茹心身上的香风熏了一路,非但没把自己薰冷静,反而越熏越失衡。 留芳谷的成熟女性里,解萦最常打交道的是绣坊的祝师傅,而谷里的其他成年师姐几乎不与她们这些小豆丁厮混,与解萦最常待在一起的三个姐姐,虽然相较她是成熟许多,但在茹心面前,她们都是清一水的豆芽菜。 茹心身上有她艳羡的成熟,与茹心的端庄相比,解萦声嘶力竭又四处乱踹的小疯婆子形象,实在登不得台面。 想也能想到,这脾性肯定不讨大哥喜欢。可她转念又想,如果事事都要讨他喜欢,又岂不是太委屈了自己?她不闹,他就敢把自己晾着一年!她闹,起码他还得腆着脸来哄! 解萦又把自己气着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居然是这种贱坯子! 茹心看解萦这边似乎偃旗息鼓了,连忙骑着马一溜小跑,趁君不封还没追上来,她同解萦说了些体己话,解萦本来对茹心的情感很复杂,听她传授的“妙计”,她也笑了。 之后的旅程,无论君不封怎么试图和解萦对话,解萦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直到赶到秦安县,兄妹俩也没能和好。 林声竹约他们在一处农宅见面,才靠近农宅,解萦不自觉“咦”了一声。 第五章?流年(二) 农宅外有棵大榕树,一个清秀的小少年正在树下练剑。男孩一身道童打扮,衣着鄙陋,却有股卓尔不群的气质。解萦在留芳谷见了当世很多潇洒风流之辈,还是第一次看到气质和相貌都这样突出的同龄人,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男孩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灵动娇憨的小姑娘滴溜溜地看他,男孩也是一愣,而那女孩稍一偏头,冲着他甜甜一笑,男孩心一乱,手里的剑没拿稳,直接落了地。 脸上挤出一个甜美的小梨涡,解萦没对男孩的出糗施以嘲笑。男孩红着脸连忙捡起剑,看到君不封和茹心,他立刻明白了他们的身份,恭敬地抱拳道:“茹女侠,君世叔,师傅已经在此地等候二位多时。”他说着就要把他们往里迎,君不封笑着止住他,反而下了马凑到解萦身边,满面和煦地看她。 解萦给君不封甩了一路冷脸,到底没让他在林声竹的小弟子面前折了面子,小小地哼了一声,君不封知道这是小祖宗与他和解的信号,他凑上前,女孩果然搂住了他的脖子。君不封本意是要抱她下马,解萦倒是搂着他不肯放手,又开始黏黏歪歪地撒起娇了。真到了秦安县,其实解萦也有些后悔,和大哥重逢的时间太短,她竟把赶路的工夫都浪费在和他置气上,而现在林声竹这边多了个小徒弟,她若再胡闹,丢的是大哥的脸。 在茹心面前让大哥下不来台,那确实是有包藏祸心的成分在,她巴不得让茹心厌烦大哥到根本不愿意和他同路而行,可在林声竹面前,她又最是维护大哥。 君不封嘱咐小男孩在原地练剑,他们三人要进去给林声竹一个惊喜,男孩应了他主意,又忍不住看君不封的背影——男人怀里的小姑娘这时正在瞄他,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有种不动声色的慧黠。 男孩揉揉脑袋,也害羞地笑起来。 林声竹正在屋里全神贯注地处理分舵公务,根本没注意到君不封他们三人从旁观察他许久,后面还是茹心看不过去,直接走过去捏住他的鼻子,娇嗔道:“你这呆子,我们都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给看点茶。” 别看林声竹是她的小情郎,茹心这力道是一点不减,捏得林声竹只流泪,高呼阿心姐姐饶命。 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