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晃了晃神, 还真有几番相像。 两人正行至小道处,方有片落叶停至她肩头,谢知鸢才伸手将其扫落,耳畔忽地捕捉到些许动静,她顺着丛丛掩映的假山与丛木望去,恰好瞧见其后的一角屋檐, 她的脚步只略停了下便向前走去,面上依旧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盈盈笑意, 一来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尽管李管事再好说话,她也该守规矩,二来—— 好奇心害死人,她也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待从长平侯府出来时,时辰尚早,可鉴于上回差点被人拐到翠玉楼的经历,谢知鸢打算于日迫远山前打道回府。 少女拎着新鲜到手的钱袋子,在街上漫步踱着,她开心起来时足尖不自觉踮踮,连带着裙摆也跟着飞扬出快活的弧度,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各色各样的摊子,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唤充盈耳畔。 谢知鸢唇角微扬,循着香气就到了一处包子铺前,取了一贯早已备好的铜板买了好些个花样的软包子,一面咬一面踏入自家的医馆。 里头的伙计们正忙活着,谢知鸢注意到在角落里奋笔疾书的药童,旋身至他跟前,又摸了摸他的小揪揪,在他睁大眼睛控诉地望过来之际问,“怎么还在写这个?” 药童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地板起白嫩嫩的脸蛋,“师傅说了,待我将此书写完,他便回来了。” 谢知鸢长长地哦了一声,垂眸看了眼他正提笔的药方子,轻笑一声,“你这些都是歪方子。”她小时候也成天写这些不切实际的药方子,总以为自己就是下一个华佗老先生。 药童身为师傅的单代传人,自诩是要比谢知鸢聪明上不少,他鼓鼓脸,头上的小揪揪正了过来,摆明了不想再同她说话。 谢知鸢无聊得叹气,她才凭着自己的本事赚了钱,正是兴奋得看见什么都想去作弄的时候, 眼见着平日老同他呛声的药童都不理自己,她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 如今仁心药馆是原先记账的老管事在掌管,但他到底不会替人看病,只得花了药馆的积蓄雇了几个民间大夫过来,看个头疼眼花的也不在话下, 谢知鸢过问了几句,得知近日无人闹事,钱财也未亏空,这才从里头挤了出去,打算再买些点心便回府去。 盛京不管是白昼还是夜历都无比地喧闹,谢知鸢侧着身子挤到点心铺子前,已是气喘吁吁,点心要比包子贵上不少,她垂着睫从钱袋子里取出个碎银子,才伸手递给掌柜的,就听见身后的喧闹声。 人的天性就是瞧热闹,谢知鸢身后排着的人纷纷回首去看,一下子便走了个光趟,徒余举着银子的谢知鸢与伸着手的掌事大眼瞪小眼, 谢知鸢抿唇笑了笑,“来两袋瓜子与两袋马蹄糕,麻烦快一些。” 她也想去瞧热闹! 片刻后,绝芳街街角处的一栋楼被围的水泄不通,谢知鸢拎着点心,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踮着脚,结果望去全是乌泱泱的人头, 她颇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没曾想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旋即传来声“让让”,原是有人想强行挤到前边去,反而用错了力, 谢知鸢不受控制地往前行进了好些步,好在她身形娇小,在其间倒也没怎么磕碰到, 她被那位格外想看乐子的姑娘挤到了最前面,好不容易停住脚,熟悉的楼匾在抬头的那瞬间映入眼帘——翠玉楼。 谢知鸢:!!! 原先奢靡的楼阁被官兵们层层围住,竟显出几分大厦将倾的颓唐与败落。 里面的莺莺燕燕堆叠在门口,手里卷着帕子哭,位于最前面的张妈妈满脸的惊疑不定,还算镇定道,“你们......翠玉楼清清白白,官爷们何苦兴师动众?” 诸多纷杂中,谢知鸢目光在官兵们身上的绛色劲装一扫而过,正疑惑这次竟不是锦衣卫抓人,就瞧见一道高挺的身影从一片白亮亮的刀芒后朝前行去,见到的官兵无不收刀俯身行礼, 他穿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