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呗……” “既然不来了,也不差人来说一声……” 谷雨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那郡主就别等了,若睡不着,躺下闭目养养神也是好的。” “那脏东西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回府了,我哪里合得上眼!” 谷雨便不再劝了,就这么陪她坐着,想大不了坐到郡主实在乏了,便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不知多久过去,谷雨坐在脚踏差点打起瞌睡的时候,小满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来了来了!” 姜稚衣倏地抬起眼望向后窗。 “不、不是沈少将军来了,是大公子回来了!” 好呀,等不到情郎,等到这豺狼也好! 他方宗鸣既敢回来,她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叫他日后别说不敢在外嚼她的舌根,连光是想到她都要抖如筛糠! 姜稚衣醒了醒神,披衣下榻,一挥手:“带上人,这就——” “郡主不必……”小满一口气刚喘匀,“大公子是断着腿回来的!” “?” “是断着两条腿,鬼哭狼嚎着被人抬回来的!” 姜稚衣一愣:“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着消息便着急来给您报信了。” 怎的她这还没出手呢,就天降正义啦?姜稚衣眨了眨眼,努努下巴:“走,过去看看。” 姜稚衣束了发,换了身御寒的衣裳,坐上步舆往东面去,刚到方宗鸣的院门前,便听里头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姜稚衣蹙眉揉了揉耳根,被谷雨和小满一左一右陪着进了院。 远远便见明光瓦亮的屋里围了一群人,两名躬身忙活的医士,几个端着水盆巾帕的丫鬟小厮,还有舅父的妾室许氏。 医士一下手,榻上人便又咬着布条嗷嗷叫起来,两只手胡乱挥着,怎么摁也摁不住,实是没法了。 “方公子,您忍着些,您这腿若不用夹板固定好,这骨头怕是长不回去啊!” 姜稚衣站在门槛边往里望去:“这是怎的了?” 一群人一听这声儿,立马低头的低头,让道的让道。 方宗鸣哀嚎声一滞,眼看她往里走来,见着鬼似的瞪大了眼,垂死挣扎般哆嗦着朝床角挪去。 “哎方公子不能动不能动!” 姜稚衣莫名其妙地看向许氏。 许氏:“夜半惊扰郡主了,大公子不知在外与什么人起了争执,被人——” “被人打成这样的?”姜稚衣面露惊讶,“那方才大夫说什么骨头长不回去,长不回去会怎样?” 医士:“若长不回去,轻则跛脚,重则便再也无法下地了!” “呀,这么严重啊?那岂不是只能一辈子躺在这床上了?” “是……”医士一声惋惜的长叹还没出口,一回头看见郡主拿帕子掩着鼻,用一种十分同情、同情里又泛着嫌弃的目光瞧着榻上人,突然不确定这口气该不该叹下去了。 “既如此,大表哥还是咬牙忍忍,总得把这腿治好了,后半辈子才有指望。”姜稚衣说着转向医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大夫不必管我大表哥叫得多大声,尽管下死——下重手,要知您此时的狠心,都是为了永恩侯府的明日。” 方宗鸣鼻涕眼泪满脸地直摇头,咬着布条拼命嗯嗯着什么。 医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