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老夫一定尽力医治,还方公子两条活蹦乱跳的腿。” 屋里再次响起杀猪般的嚎叫,两名小厮一左一右摁着方宗鸣的手,终是将人控制住了。 眼看方宗鸣从哭号得青筋暴起,到渐渐叫唤不动,气若游丝地翻起白眼。 姜稚衣摇着头叹了口气:“有了今次的教训,大表哥可得长着点记性,切忌惹到不该惹的人,若再有下次,许就不知断的是什么了。” 方宗鸣眼底惊恐闪过,一口气没缓上来,头一歪厥了过去。 从东边出来,姜稚衣坐着步舆回到瑶光阁,一走进寝间便好奇地问婢女:“打听出来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谷雨:“奴婢方才套了大公子身边小厮几句话,说是大公子今夜与一群狐朋狗友流连在燕春楼,出来后突然被人提溜着衣领倒拖进暗巷,一话没听着便挨了两闷棍,两条腿就这么活活被打断了!” “嚯!”姜稚衣轻轻捂住了嘴。 “而且还不光大公子,与大公子同行的几位公子也遇上了同样的事,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都只被打断了一条腿……” 小满惊讶:“谁替天行道,还行得这么赏……罚罚分明?” “说是月黑风高的看不清,只看得出身量很高,披一身乌墨斗篷从天而降,跟索命阎罗似的,可吓人,可神秘了!” 话音刚落,寝间内烛火一晃。 三人齐齐住了嘴,似有所觉般悠悠回过头,往后窗望去。 只见一身量很高,披一身乌墨斗篷的神秘人从天而降,落地后一掀斗篷帽沿,左右活动了下脖颈,抬起头来。 姜稚衣:“……” 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一主两仆,元策一抽系带摘下斗篷,掀了掀眼皮:“来碗水。” 谷雨和小满一愣过后连哦两声,手上忙着去斟水,眼睛还直直盯着他。 姜稚衣在原地呆了片刻,望着对面人,眼睛慢慢亮起来。 果然是阿策哥哥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姜稚衣快步上前去,一把握起他一对手腕;“这么多人,打疼手了吗?” 元策:“……” 又腾出一只手接过小满递来的茶盏,举高了喂到他嘴边,见他不动,侧了侧盏沿:“不是渴了吗?快喝呀。” 元策看了看眼下的茶盏,又看了看不远处盯着这边的两个婢女,往后一避,用自由的那只手接过茶盏,转过身仰头饮下。 姜稚衣眨着亮晶晶的眼看他:“你怎知我今日被人欺负了?” 宝嘉公主是精明人,出了这样的事,必要知会到当事人的另一方,便让青松带了话给他。 事涉兄长声誉,自不能坐视不理。 元策:“是吗?我不过看这些人不顺眼,怎么,他们还招惹你了?” 姜稚衣此时心情大好,顾不上介意他嘴硬,长长哦了声:“可这些人虽然混,出身却都不低,你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遭朝中官员弹劾?” “弹劾了我,他们那些窝囊废上战场去?” 姜稚衣抿唇一笑:“你先在我榻上歇会儿,我刚去了趟大表哥的院子,脏死了,得再沐个浴。” 元策看了眼她翻新的床榻,扬了扬眉:“我家中难道没有榻?” “你家中没有我呀!”姜稚衣跺了跺脚瞪他,“我去去就回,你可不许走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