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火,大不了撕破脸闹起来,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他伤害她的孩子! “姑娘,”小善突然惊叫一声,“你流血了!” 姜知意低头,看见鲜血染红寝衣,洇在褥子上,暗色的红。 “相爷,夫人,”门外有人叫,“太医来了。” 第9章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一片死寂,姜知意怔怔看着身下的暗红。 出血了,是滑胎吗?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吗? “姑娘,姑娘!” 有人在叫她,是小善,抓着她的手,慌得声音发抖,却还在极力帮她掩饰:“该换月事带了。” 她的手滚烫滚烫的,将她从万念俱灰的冷寂中突然拽回来,姜知意恍惚着,顺着她的语气:“是啊,该换了。” 只是出血而已,并非不可挽回,她得撑住,为了她的孩子,她必须撑住! 腰间一紧,沈浮揽住了她,他弯腰低头,眉毛拧得很紧:“去收拾一下。” 姜知意诧异着看他,他从不曾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这让她无从猜测他的用意,怔仲之间,门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太医院林正声,参见沈相。” 姜知意一个激灵,怎么是他? 沈浮一把拽过被子给她盖上,回头时,恢复了平素的冷淡:“朱太医呢?” “周老太妃病了,家师在那边照应,脱不开身,”林正声站在门槛之外,躬身低头,“命下官前来为夫人诊脉。” “周老太妃病了?”沈浮重复一遍,“什么时候的事?” 姜知意躲在沈浮身后,蜷着身体,屏着呼吸。怎么是林正声?他给她诊过脉,虽然那次她戴着帷帽隔着屏风连话都不曾说过,但她不敢赌,万一他认出了她,立刻就是万劫不复! 急切间找不出个对策,听见林正声答道:“周老太妃那边是院判亲自安排,下官不知。” 沈浮停顿片刻,道:“你先在外头候着。” 他转回头,打横抱起了她,姜知意猝不及防,惊呼声噎在嗓子里:“你做什么?” 沈浮低头看她,她脸上是没什么血色的白,裙上沾着血,发暗的红,他素来爱洁,平时见了污秽都是退避三舍,可他此时却紧紧抱着她,甚至心底某个地方还生出了近乎怜惜的情绪。 她这样子不可能是有孕,她一向温顺,自然也不可能骗他,他方才逼问她,逼得太紧了。 抱着她往净房去:“先收拾一下,回头诊脉。” 他亲眼看见出血,还不肯罢休,非要逼她诊脉吗?姜知意在窘迫中生出恨怒,旋即又软下嗓子来央求:“我不诊脉,我一身狼藉,不想见人。” 沈浮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姜知意伸手,虚虚握他的手臂,又摇了摇:“浮光,改天再诊,好不好?” 那点模糊的,不知是怜惜还是什么的情绪疯狂增长,自我厌弃的情绪跟着疯长,沈浮一言不发抱着她进了净房,在短榻上放好,又拿过毛巾給她垫在身下。 白色的毛巾并没有再染上血迹,出血似乎是止住了。沈浮唤过小善:“给夫人收拾更衣。” 他转身要走,又被姜知意拉住:“浮光,我不让那个新来的太医诊脉!” 她仰着脸,眸子里光影细碎,让他有些莫名的焦躁。 沈浮猜她是她怕羞。这情形他多少有些了解,世道对于女人总是更苛刻些,寻医问药也比男人多出许多忌讳,痛经之类的事,大约是不好启齿的,尤其是对着个年轻的男大夫。 也就难怪她从前痛经时总是默默吃药,从不曾叫大夫。 只是今天,他既已经插手,断没有让她继续耽搁的道理。 沈浮松开她,嚓一声拉上帘子,走了出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