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 吴曼佳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强自镇定地,捋直了舌头问老江:“向警官受了伤,有人送他去医院吗?” 老江答道:“本来是要去的,向警官说小伤不打紧。这会儿应该上狱医务室止血去了。” “陈姐,我……我去去就回来。” 留下这么句话后,吴曼佳顾不得陈姐和江叔投向她的古怪目光,转身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监狱里管理严格,所有人员不得随意走动,狱医务室在监区附近,吴曼佳胆子小,平时根本不敢过来。 但,听见向怀远受伤的消息,她也顾不上怕不怕了。 吴曼佳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立刻见到他,确定他没有大碍。 泰安监狱的监狱医生姓罗,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平时喜欢地理学,在医务室里也摆了个精致漂亮的地球仪。来他这儿看病的都是些重刑犯,这里头的日子枯燥没盼头,罗医生想着,犯人们偶尔能看上两眼地球仪,也能精神自由个三分钟。 吴曼佳一路风风火火。她冲进狱医务室时,差点儿把罗医生那个用心良苦的地球仪给撞翻。 “哎哟,你慢点儿跑。” 看着这个身穿食堂工作服的年轻女孩儿,罗医生直皱眉,两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上下打量她一眼,“跑这么急,哪里不舒服啊?” 吴曼佳双颊发热,拘谨地站原地,嗫嚅:“我……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医生这下子更不明白了:“没有哪儿不舒服,那你上医务室干什么?” 吴曼佳脑袋埋进胸口。 刚才听见向怀远受伤的消息,脑子一热就冲过来了。到了这儿才惊觉,她简直跟个二傻子一样。 罗医生看她半天不做声,催促道:“耳朵不好使吗?问你来干什么。” 吴曼佳深呼吸,鼓起勇气挤出三个字:“我找人。” 罗医生:“找谁?” 吴曼佳牙齿快把嘴唇咬出血,又不说话了。 罗医生无语。医者仁心,可对着这么个姑娘,问三句答一句,唯一答的一句声音还小得几乎听不见,再好的耐性也快耗精光。 罗医生眉头越皱越紧,已经想出声赶人。就在这时,一门之隔的里屋却传出来一道嗓音,低沉磁性,很随意地应道:“她应该是找我。” 吴曼佳:“……” 吴曼佳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罗医生有点惊讶,回道:“向队,这女孩儿是你朋友?” 里头应:“对。” 罗医生闻言,便不再多问,朝吴曼佳随意摆了下手,说:“向队在里屋休息,我刚给他包扎好伤口。进吧。” 吴曼佳忽然紧张得厉害。她在原地踟蹰了下,朝罗医生挤出句谢谢,然后才迈开步子,忐忑不安地走进那扇门。 医务室的里屋陈设很简单,两张白色的病床,两个输液支架,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已经是全部。 此时,在靠外侧的那张病床上,坐着一道高高大大的人影。 伤在肩膀偏下位置,绷带只能从胸口绕过。男人穿了一条扎着腰带的警服长裤,上身赤.裸,肩膀宽阔,裸露出的皮肤呈现出均匀漂亮的小麦色,胸肌腹肌全都强壮而精悍。 看见他,吴曼佳心跳猛地漏掉好几拍,脸燥得发烫,有点后悔这次的冲动行事了。 向怀远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很自然,问她:“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伤。我来看……看看你。”吴曼佳小声说。 向怀远:“你很担心我?” 吴曼佳脸红如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