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面,看看究竟是何人胆子这么大,好将他治罪。 “别摘了,放他走吧。” 平安挥了挥手,连忙制止了他们。 言畏说自己幼年受伤,面貌丑陋,倘若在这个时候失颜,定会难过。 他到底怎么了? 一身得意武功不会使,被人按在地上也木木的。 平安不忍心,可是这里人这么多,她不便和言畏多说,也不便多有亲近。 只是僧人们在把他押送出去时,看到言畏回头张望了好几次。 平安突然觉得一阵心绞痛。 地上还有言畏没顾得上拿的桃子,她捡起来,捧在怀里,言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消失在目光里。 红帕很快带回了消息。 “此人住在西郊的草屋中,那家的主人在吴家镖局当值,十日前经过乾州,遇到此人受伤,便把他带回家中医治。” “吴家人说,指望着此人好了能一同去镖局做活,没想到……” 红帕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想到他不仅木讷蠢笨,还总是满身戾气。” “吴家小女儿喜欢他,吴家便给他一口饭,留在家里养着。” 乾州。 难道言畏之前同自己说寻解药,竟是去了偏远的乾州,而且不知出了什么事,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甚至要靠别人家养着。 平安有心想要带言畏看看大夫,回想起那日的一举一动,的确像是丢了魂般痴痴傻傻。 可尽管浮云皇寺低调,但先前平安逃出去,宫中皇帝仍然派了一支禁卫军过来看守。 她不能轻举妄动。 *** 西郊要普遍穷苦些,住的都是残破的草屋。 言畏大中午才回去。 吴家多养了一口人,当家的捧着碗在屋檐下大声喊了两句,操劳着做针线活的大女儿揉着眼睛一声不吭。 只有小女儿抱着言畏的腿,不停地喊:“大哥哥,你早上又去哪里啦?” 言畏走路的步子顿了顿,想起洒落在地上的桃子没顾得上捡的桃子,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阿吴。 那是阿吴这几天喊着想吃的甜桃。 除了小女儿阿吴,基本上没有人会同言畏说话。 他默不作声地去捡起竹笼,拿起镰刀,准备去山上割猪草。 “阿大。” 当家的突然喊住他。 言畏回头。 “先前有个人找你,说是你朋友……” 言畏眼里浮现出一丝疑惑,记忆里全部都是空白,他能想起来的只有醒来时浑身的皮肉伤和吴家人关切的目光。 当家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吴家救了你,真不知道是错是对。” 江湖上来历不明的人太多,他们原本是秉着一丝善心,实在不想承受不必要的麻烦。 言畏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 其实当家的是今天路过茶馆时,看到有人拿着言畏的画像在打听,那身形和鬼面上的花纹,和被他救下来的言畏一模一样。 言畏很快割满了一笼猪草。 他想起早上见到的那位姑娘。 她好像是认识自己,神情平静中透露出一丝凄婉。 她身上又好像有什么神奇之处,言畏看不太清她的脸,可是还是想多亲近亲近她。 这么想着,言畏背着一笼猪草,身形利落地又往浮云皇寺的方向奔去。 赶到时已经临近傍晚,他直接选了一个高处,到处都是杂草和乱石,直到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才终于算是好地方。 身旁有一株根盘石隙的青松。 苍穹低垂,暮色四合,他借着地势的优越,正好看到白日里见到那位贵女的后院。 在寂静安宁的厢房外,什么人也看不到。 他不死心,仍然紧紧盯着。 直到夜幕笼罩大地,四周变成黑漆漆的,言畏才转身回去。 言畏摸黑到的家,草屋里的人都睡着了。 他在屋檐下随便找了个地方,蜷着一件破衣裳准备睡觉。 忽然,耳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攻击,没想到那人直接扑通一声跪下,小声道:“将军,属下墨风。” 言畏眉头攥起来。 墨风,你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