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少顷,又郑重地说:可我不希望就这么敷衍了事。 这场婚事在最开始或许只是个局,只是越到后来,就多了一些特殊。 他成亲的对象,是晏暄。 他大可以选择应付了事,跟着大臣们为他们制定的流程一步步走,等这一日过去,便又恢复到最平常普通的日子。 可不知为何,他不想。 所以他拽着晏暄出来了,走出那座城池,来到他感觉最舒适的地方。 在这里,他不再是二皇子,只是一个叫岑远的普通百姓。他将告知天地,告知父母,自己将和一名叫晏暄的男子成亲、成家,在将来携手同行。 听到岑远这话,晏暄又岂会不懂对方的意图。他走过去问:往哪儿拜。 岑远笑了笑:往哪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说罢,他就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与晏暄并肩,就这么跪了下去。 在正式三拜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先和你说。岑远道。 你说。晏暄跪在他的身侧,闻言侧首看过去,我听着。 那日你搬来我府上,我曾问你原因,你有提到,是因为父亲让你保护我的安危。 嗯。 那日你选择不告诉我,是因为知道我会反感,但在其他事上也是一样。岑远没有看他,只是将目光落在前方空气中的某一点。 晏肖寒,现在我们是并肩跪在这里,没有身份贵贱,没有地位高低,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我不需要你偷偷的关心,也不希望你过分的约制。我不是在你翅膀庇佑下的幼鸟,也不是什么只会躲在角落的鹌鹑,我自有自知之明。 晏暄安静凝望他许久,开口却轻笑了一声。 不希望我过分的约制,是因为喝酒一事? 嘁。岑远小声地道,被发现了。 晏暄眼中笑意更深,但转眼,他便又道:那你呢。 岑远用眼神询问。 云生。晏暄同样认认真真喊岑远的字,我所求依旧只有一事。 他顿了顿,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不要一个人出头。 乍一听见他这声称呼,岑远一恍惚,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上辈子饮下毒酒后听见的那几声呼唤。 他不敢去想过去那人是不是晏暄,他只能在眼前当下和晏暄保证。 好。他道,我答应你。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晏暄望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云生今日所言,晏某谨记于心。 岑远倏忽笑了。 他撤回目光,重新看回河对岸没有城墙围栏的平原。那平原仿佛一路朝着没有边际的远方蔓延,炊烟忽隐忽现,仿佛能连接天地,一路上升隐没在天空中飘动的浮云之中。 有民方成天地。 岑远举手于胸前,两手交叠,带着笑看了晏暄一眼。 一拜天地。 紧接着二人起身,转向长安城的方向,再次跪下。 二拜高堂。 最后他们转向对方。 小将军。岑远轻笑,这一拜,以后一生同生共死,你可都要好好记住我说的话了。 晏暄道:好。 夫妻对拜。 他们紧扣于地,就这么深深叩拜了许久,方才直起上身,眼神交汇间仿佛已经无需任何言语。 随即两人各自摘下酒囊,粟醴香醇的气息顿时四溢,岑远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红绳,将两头系在了酒囊上,两抹红色的身影因此拴为一体。 待酒饮尽,便是永不分离了。 第 42 章 共枕 是夜。 原定于中午的婚宴被硬生生拖成了晚宴,在两个时辰前方才结束。不过此时整座府邸都已然陷入了安静,正厅中打扫的小厮也纷纷完成了手中的活,往下人们住的厢房走去。 府邸的主人岑远的卧房门外一片寂静,整座院子只剩下头顶倾斜下来的月光。房里没有透出一丝光亮,显然房中的人是都已经睡下了。 寂静之中,有两道身影在黑暗里狭路相逢。 付建新: 娄元白: 娄元白板着张脸,警惕地看着对方: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完全不似他平时在岑远身边的模样原本上身稍弯,动作里隐约有些偷偷摸摸的倾向,还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