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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事儿。又不是脱光了非得干什么。

    诚然季柯也很想把大师兄扒光了塞怀里,想想都激动,但是为了当一个君子其实是怕早上被砍得连手下也不认识,还是想个简单些的办法吧。说到降温,就是冰水。季柯视线从一只兽、两只兽、一个魔身上略过,最终落到了自己腰间的乾坤袋。

    这里面说不定有好东西。

    季柯想。

    然后他从里面翻出了一条破烂的全是洞的裙子,一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毛尾,还有一个丹门的药瓶,里头还剩一颗棕色的药丸,是丹阳给钱小姐吃剩下的。不知道给丹阳吃会不会吃出问题。季柯拈了拈,把瓶往怀里一收,又翻出一条巴掌大小的金蛟。

    金蛟:

    季柯:

    不好意思,摸错了。

    他把龙虚又塞了回去。

    这回又摸到了。

    是一柄剑。

    他的穹影剑。

    季柯弹了弹剑身,魔修功法属阴寒,他的剑也有阴寒之气。被他剑所伤者,魔气加阴寒的气息会在体内流转,破坏大陆修道者原本至阳的功法,所以极伤。但是这种温度用来降热应该还挺好的。季柯这样想着,就把自己的剑,搁在了丹阳脑门上。

    远处旁观的摩罗那:

    等会儿,这剑有点眼熟。他坐了起来,泛着幽蓝的眼睛紧紧盯着季柯,还有他手中那柄化成熟铁他也能认识的剑。相似的容貌,同样的剑,还有季柯曾经和他说话的一些话,顿时在摩罗那脑中滚了一遍又一遍。

    想到先前林中所见那人信手拆了一条蛇摩罗那沉默了。

    他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需要滚回魔界再滚出来一遍,还是永远回不去那种。

    想法很好,但剑太重又黑,季柯默默看了会美人脑门上搁把剑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有点辣手摧花,对丹阳不起,左思右想不合适,还是摸着仅剩的一点良心把穹影塞回了布袋中。

    沉重的份量终于令丹阳的眼珠子动了动,他微微调整了下脑袋,眼里似乎有季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定定半晌,道:季柯

    季柯:啊?

    丹阳面无表情:老骗子。

    啊?

    丹阳却不理他,闭上眼睛:我要睡了。

    你不是一直在睡吗!

    可是我睡不着。他复又睁开。

    季柯简直要跳起来,他深刻怀疑丹阳这厮病了也能记得如何折腾他:你该不会和元心一样大,还要听睡前故事哄一哄吧?

    好。

    好你个头。

    但是一个眼波盈盈的美人娇弱地躺在你怀里,用那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你,是个男人都很难不激起十二万分的豪情和怜爱之心。季柯本来下意识也有的,但是他很快想到了在玄花妙阵中那个腰间盈盈不堪一握的女丹阳。

    瞬间兴致败得一干二净。

    好吧。

    没兴致不要紧,故事还是要讲的。

    可季柯能有什么故事好讲,他想了想:不如我给你讲讲当今魔尊是如何威风四方的吧?他趁着对方脑子不清醒抓紧一切机会吹嘘自己,赤灵王吧,他又高大又威猛。所到之处,荒雷遍野,大战四方,他的子民,唯他是从。哦,他还很受女人欢迎

    篝火绰约,晚风温和,星河遍野。

    两只灵兽不知世事,垫着爪子睡得安稳。高高的枝桠上,摩罗那躺在上头,胳膊垫在后脑勺下面,听着晚风送来絮絮话语,闭上了眼睛。梦里,他还有一个姑娘。

    季柯就这样揽着丹阳,声音低沉,一边哄一边骗

    吹嘘了一晚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种清凉的气息落在丹阳额头,尚未醒来,便已闻到风中水的腥味。

    丹阳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一张丑脸。

    他用一根手指将火蠡的脑袋顶了开来。

    然后入目就是通透的蓝,还带着夜幕未褪尽的深邃,透着那么丝黑白交替的晨光。天空一碧如洗,耳边水声阵阵。如同他往日在太华山无数个白黑交替之际时的宁静。

    那时,十日里总有八日,是他抱剑盘息,一个人在高高的山巅,看着升起的太阳第一丝光线,落在太华钟上。整座太华山脉,都因此醒了过来。

    如今他出来有几日了?五日,六日,甚或超出预定行程更多。此地温暖和煦,丹阳却怀念起太华山上的风与雪来,虽然刺骨寒冷,却是熟悉的模样,有故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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