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东想西想了很多,这才起身要起来。手往侧一抓,却摸到一堆温热的余灰。 他嫌我火太大,怕烫到你,非要熄了埋在旁边。火蠡执着的不顾丹阳的嫌弃,努力爬上美人大师兄的膝头,坐得端端正正给他告状。 丹阳听他说完,才眨眨眼,只重复了一个字:他? 除了他还有谁。那个混球季柯。 混球骂谁?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丹阳只觉得膝上凶兽一抖,就见火蠡连忙蹦下他的膝头,一边用着低沉优雅的嗓音啜泣一边高昂着脑袋去找它相爱相杀的好伴友水猊兽去了。自从和水猊**上朋友后,千百年不洗脸的丑萌萌他爱上了净面。 丹阳却不管火蠡去哪,他坐在那里,见有人逆光走来,晨起的太阳就像在他身后打上万道光彩。令丹阳莫名想起当年刚进神剑冢的时候,那么多把剑中,就只有惊鸿剑一眼落进他心里。觉得它格外不一样,十分服贴顺眼。 此刻的心情,略有不同,多有相似。 爱剑成痴的大师兄按了按心口,有些疑惑。难道此处还有别的剑? 季柯走到丹阳面前,见对方难得怔怔,面上不似过往冷漠,反而带着些稚气,觉得有些可爱,蹲下身来与他平视:怎么了,傻傻的。身上不舒服?应该没有发烧了吧。 说着他伸手贴了贴丹阳的额头,温温凉凉,十分正常。 丹阳眨了眨眼睛:你回来了? 说的没头没脑。 季柯怔了一下,笑道:对啊。不是让你等我吗? 他满口调笑,却见丹阳嗯了一声,然后往他身后看去。 季柯把身后的蛇拖了出来:摩罗那打了条蛇来,说给你做汤,吃了再上路。他满口谎话,眼睛也不眨一下。昨夜被闪得眼痛的摩罗那打了个喷嚏,在树枝上转了个身,咂了下嘴。 至于这个季柯说着,又将左手从身后拿出来,一朵娇嫩的花握在他掌心。他笑着将这朵花放在丹阳手中,我去拖蛇时,发现路上的花开得十分好看。就采了送你。 好花配美人。 季柯眼睛闪晶晶的:喜欢吗? 这朵花颜色平平,花瓣也不是十分平整,要说十分美丽,那是算不上的。但带了些人的体温,倒令人感觉十分鲜活柔嫩,和剑那种锋利的感觉不一样。 丹阳把玩了一会儿,便捏住了它柔软的花瓣,抿了抿嘴,慢吞吞道 杀生不好。 而且,我昨晚睡时,好像有只王八一直在说话?大师兄是真的实诚,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王八。 奇怪,他明明听见有人自称王八,难道是他的错觉么? 微笑着的季柯: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如果凡事都要与丹阳计较,这个魔尊他一定是当不成的。 所以他学乖了,长吁一口气:走吧。我们回家。而后站起身来,拍着手上的土,但那个劲道,仿佛拍的不是土,而是某人的头。 回家?太华山吗 丹阳抬起头来,仰视着他:你来御剑? 不用。便宜师弟笑得张狂,我们有坐骑啊。 你不是先前问我金蛟上哪去了吗? 季柯拍拍自己的腰包,从里头倒出一条巴掌大小的蛟龙来,捏着尾巴晃了晃,十分得意。 没坐过蛟吧。 第42章 衣锦还山 拿它当坐骑? 龙虚登时吹胡子瞪眼睛,一个使劲,自季柯手中脱身而出,见风就长,直到盖过季柯与丹阳一整个头,才停下来,吐出一团气:哼,小子无畏,想不到吾竟能脱身吧!竟还妄想爬上吾背,做梦! 季柯仰着头看他,伸手戳了戳龙虚还停在地面上未飞起来的爪子,能变大为什么不再变大一点?你在水里不是很威风吗? 被戳了一刀的金蛟,强自撑着面子:以免你说我以大欺小 是你只能这么大吧。季柯说。 金蛟,金蛟的伤口没有滴血,心在滴血。不错,因季柯之故劈中它的两道强雷令它现在还恢复不了,勉强长成这个体型,已是极致。 它被季柯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一声狂啸:对付你们已是绰绰有余。言毕眼带警示,将长须飘向丹阳,何况他已是强弩之末。同为天道灵气,他若对我出手,便是与天抗衡。天罚足以加身!还想令它臣服?做春秋大梦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