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不愿想下去,胸腔似有一团烈火燃烧起来,将他理智烤炽的滋滋作响。 他恨不得立刻派人把那小儿抓过来,叫宝儿好生看清楚,此人有哪点儿好? “你舅父说,你从小就盼着跟那小子成婚,是么?”赵玄又平静的催促了一声,玉照却知这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她长睫翩翩眨了眨,她才不想再同魏国公扯上关系,可也不能反驳舅舅的话,不然岂不是拆了舅舅的台子? 她轻轻扯过床上的被褥,赵玄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压着那床被褥,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等她回答,仿佛只要她不回答,今晚一夜两人就要这个姿势耗下去。 玉照嗓音里没了方才的惶恐与薄怒,软和的含着哭腔,将头低了下去:“你这人好讨厌啊,总是这么欺负人......” 赵玄听她哭腔,总是生了几分心软,手上一松,手下压着的被子就被玉照扯了过去。 玉照连忙将被子蒙过脑袋,躲在被子里就有了安全感。 “我困了,要睡觉了。” 赵玄俯身往床上,心生恼意,伸手去掀她头上的被子。 玉照死死揪住被褥边缘,被热出一头汗也不让他得逞。 赵玄真气笑了,从来没这么气过:“这般热的天,你蒙床被子做什么?” 被褥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别与我说话,我真要睡觉了,我已经很久没睡了.......” 玉照闷得难受,感觉手上没了力气,被褥缝隙透出一条光亮,忽的光亮又被隐住。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咄咄逼人的温度——— 她忽的觉得唇上一热,被揽入一堵温热坚硬的墙之中。 赵玄气息滚烫,压抑下喘息,将玉照禁锢在床榻之间,许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落在她脖颈上,后背肩头。 玉照被痒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而后恼羞成怒。 “我要睡觉了,你该出去了。” 赵玄好整以暇,淡淡嗯了声,半点没有要走的自觉,只是松开了她的身子,“你睡你的便是,我帮你赶蚊子。” 玉照并不怕他,这男人便是这般,若是她不同意,他真的只会帮她赶蚊子。 这人说话也不听,她实在太累了,索性不再理会他,翻了身将自己裹进干净的薄被里,气息微弱,闭着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一天一夜,她真是太累了。 她却不知,赵玄在烛光昏暗中看了她半宿仍舍不得移开目光。 。。。。。。 楼上静悄悄,没半点动静。 下边儿却是闹翻了天,不过众人知晓这地儿隔音不好,陛下耳朵又尖,只敢悄悄的说话。 几个禁卫,明光铠卫搬了张桌子去外面露天处一拜,凑了一桌,陛下亲至,李近麟自然也跟了过来。 别看平日里他给皇帝端茶递水,俨然一副呆傻憨厚小厮模样,李近麟的身份在这群京师将军里只高不低。 他领的是正三品的职,本就是天子跟前红人,更别提他手下还有一批陛下暗卫,便是那些个朝中相公,也得高看他一眼。虽是太监,却是内廷暗卫出身,勇猛过人,一路厮杀才从幕后走到了人前。 如今这些端茶递水的日子,与李近麟而言,简直是在颐养天年。 几位将军见李近麟走进,知晓这位知道的消息比自己等人多,脸上皆露出兴奋之色。 “唉?大监,透露给咱们一下,那姑娘是哪家的?是不是要做娘娘了?” 李近麟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咳了咳,抬头瞧了眼楼上方向,手端起一杯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叫别人干着急。 “李大监,来,喝酒!这幽州的酒可是一绝!既然来了趟,怎么着也得不虚此行。”那几人笑眯眯的想把他灌醉。 李近麟才不吃那套,推开酒水,另外端起一杯茶,道:“咱家伺候陛下,实在不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