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坠儿的惊呼声,说是真让她捞着一根藕了,还挺大的一条。 “唉呀!怎么还有一个烂了的匣子啊.......” “主子,快来瞧瞧!” 玉照听了她们惊呼声,与王明懿连忙跑过去看,匣子泡烂了水,倒是把里头的物件显露了出来,侍女们清洗干净,拿过来给玉照看。 手钏,还有蝴蝶簪,都是被泡久了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可也不知过了多久,瞧着还模样精致,想必以前做这些也是花了心思的。 王明懿拿着一个蝴蝶簪,里头刻着一个小字,若。 “这样式老旧,怕是少说有二十年的了,而且小巧的很,像是给小女儿家戴的。” 玉照想起来,从若是她母亲的闺名儿,奇怪起来:“这恐怕是我娘的呢,她们说我娘以前夏天喜欢住这里乘凉,怎么会被扔到了这烂泥里?” 旁人又在底下一番打捞,什么都没见着。 王明懿笑起来,朝玉照道:“簪子刻着小字呢,还透着股幼稚,说不准是你爹送给你娘的定情信物,后来你娘不喜欢了,就给扔了。” 玉照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娘要把扔了。 可是,娘亲认识父亲的时候,不是已经及笄了吗?为何她父亲还会送她这些东西? 玉照立刻不愿意想下去了,她将东西都留了下来,管它是谁送的,她娘的东西便都是自己的,留着做一个念想也好。 坠儿见主子沉闷起来,打岔说:“今晚可有好东西吃了。” 雪柳在一旁笑她:“只一根藕,够谁吃?” “自然是磨成粉滤出来给姑娘熬藕糊吃。” 玉照焦躁的心忽的沉静了下来。 时光飞驰,昨日她还是承欢外祖母膝下,被舅舅抱在怀里的童龀,今时今日她就已经长大了。 这日还没吃上坠儿捞上来的藕,便有江都王府的人架了马车过来接玉照过去。 王明懿忍不住笑了起来:“唉唉,这个时间,王爷准是被留在宫里留了一整日,天啊,聊政事能聊上整整一日吗?” 玉照瞪了她一眼,知道这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晚要面对,领着侍女们出门,没心没肺道:“我才不怕哩,舅舅入宫了一日,有火气也早耗没了。” 马车穿过冗长繁闹的街道,其实如今算来也快入秋了,真热最多也只是这几日的事儿了。 坠儿搀着玉照,雪雁连忙撑着伞跟上,玉照只觉得眼前阳光耀眼,又热的厉害,慢吞吞的磨蹭着下了马车。 舅舅掖着手立在府门前长梯上,背倚靠着门前的石狮,估计是瞧她半天了,见玉照看过来才笑道:“哎呦,这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啊?真叫微臣感激涕零,皇后娘娘竟然还能亲自来看舅舅啊。” 玉照提着裙子小跑过去,娇笑起来左顾右盼,装模作样道:“舅舅叫谁呢?怕是眼花了吧,这儿就只有你的外甥女。” 穆从羲见她这般乖巧,狠骂她的话都只能憋进肚子里了,板着脸故意吓唬道,“我看你挺有本事,先前跟他的事还瞒着我,不是还要跑来着?你如今还跑不跑?还有,瞧你这脸色,近段时间是不是玩疯了啊?你舅舅被他折腾一圈,风餐露宿饥肠辘辘,你这还挺乐颠啊?小没良心的东西。” 玉照提起此事,只觉得窘迫不已,自然不肯承认:“谁说我乐颠颠的了?” “你不乐颠颠的,那你是不乐意是吧?不乐意我就冒着抗旨的风险,把你带回江都去。” 玉照气的深呼吸了两口气,委屈道:“我......我也不是完全不乐意.....” 穆从羲咬牙切齿:“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自己拿镜子照照这幅样子,像是个大姑娘家吗?” 玉照说话说得颠三倒四:“什么叫给我灌迷魂药?我是个傻子吗?我怎么可能会被骗?其实也...不是这样,婚姻大事我自然是经过您同意的,谁知您一直没来,后面就......” 穆从羲谈到这事儿就火大,原先他被调走前皇帝那番话说得他还稀里糊涂的。 什么叫事关我二人的婚事,今日宣你入宫,便是知会你一声,莫说没有提前告知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