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库里挑些瓷玩,明日去给大长公主府添礼。” 李近麟笑,连忙应了声退出去挑选礼物,就知道陛下不会放过这个能光明正大见心上人的机会的。 皇帝说完接着看批奏折,忽的起身,重新又拿起了陈大人的官文看起来。高大的身影立在龙案前,显得有几分孤单落寞。 殿内带入了一丝凉风,叫走到殿门口的李近麟后背生出丝丝寒意。 他依稀听见陛下音色清冷,带有一丝薄怒和不知名的情绪,幽幽从身后传来。 “光一个武台案就查了两年,算得什么高材——” ... 玉照自老太妃来了,俨然一副有外祖母万事足的模样,外祖母在身旁的日子,叫她跟小时候一般,什么烦恼都消失了。 老太妃接了皇室宗亲高门勋贵的帖子,细细筛选,打算带她赴宴,总是得提前见见皇室的这些人,也免得日后一个个的都不认识,相处起来未免无措。 皇室宗亲,子嗣众多,可陛下亲近的一脉,先帝的子嗣,却也没几个。 这便是皇权的残酷狠决之处,虽说生来个个都是皇子公主尊贵无比,却也不是都能平安顺遂的。 即使活到了成年,随着而来的兄弟阋墙,柄权相争,一路荆棘伴着血雨腥风。 先帝成年的子女共有二十三位,男女倒是平均的很,十一位皇子,十二位公主,可如今仍有名望的不过寥寥几人,一半都入了黄土。 还有些被圈禁在府里终生不得踏出一步,或是直接派去守了皇陵的。 如今留在京城的亲王,一个是陛下同胞兄长梁王,这位如今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已经病重辞了官,甚少见人。 这第二位便是陛下长兄,先帝长子,鲁王。 鲁王生母原先是先帝淑妃,入宫的早,早年倒是有几分薄宠,不过后来据传人老珠黄,几年都不得见先帝一面。 鲁王年岁最长,又是个勤勤恳恳不喜欢出风头的,比起如今风流在外的梁王,这位鲁王在众位天潢贵胄中倒是颇受尊敬。 剩下一位便是辈分最长,与先帝同辈分的老晋王,上次的封后诏书便是他宣传的。 自本朝起始,藩王便没了养兵之权,倒是封地颇为富庶,因此愿意就藩的亲王甚多,毕竟在京城中各个都是皇亲国戚,回了自己藩地各个都是土皇帝。 也有像安王一般的,自己藩地不愿意待着的,就乐意往京城跑,在他看来京城才是最富庶繁华之所,去封地做土皇帝,吃得不好穿得不好,就连姑娘也比京城的差太远,没甚意思。 至于公主、长公主、大长公主,则是多了。 夺嫡这门风险的事儿,公主参与的少,活下来的自然也多。 玉照入了宫便是皇后,到了这份上倒是无须她像伺候各种姑子般日日提心吊胆,便是遇到了最尊贵的几位大长公主,也是她们需行国礼。 人数太多,玉照先行将名号对应年纪记了下来,这些公主有些在封地常年不回京的,有的随着夫君外任的,日后与她相处的机会恐怕也不多。 如今需她重点记着认真对待的,也只长留京城的两位公主。 华太后长女,重华长公主。 另一位圣上唯一在世的皇姑,兴平大长公主。 老太妃便早早接了那位辈分高的老皇姑,兴平大长公主的请帖,正是兴平大长公主家重孙的满月宴。 既是兴平大长公主亲自递的帖子,玉照自然避不掉。 京城高门女眷自幼参加各府筵席,自然熟识一干人等,可玉照却不在京城长大,这群人她许多都不认识。 再则那日只怕都是群天潢贵胄,各个威严,玉照这般年岁的小姑娘,谁能不怕? 若是那日露了怯,难免叫人看轻了去。銥誮 老太妃好不容m.iyiGuo.nET